array(5) { ["chapterid"]=> string(8) "43848425" ["articleid"]=> string(7) "6360735" ["chaptername"]=> string(8) "第19章" ["content"]=> string(3897) "
她连忙抬手:
“快起来!都起来!一家人,说这些做什么!”
她看向谢观丞,声音带着一丝哽咽,“老头子,快让孩子们起来!”
他站起身,亲自走到儿子面前,伸出那双曾执掌天下、批阅奏章的手,稳稳地将谢执中扶了起来。他的目光与儿子愧疚痛悔的眼神相对,声音低沉而有力:
“你为朝廷柱石,执掌中枢,肩负社稷重担,忠君亦是尽孝!何来不孝之说?我与你母亲远赴江南,照料阿韫,此乃天伦,更是责任!阿韫是我谢家的掌上明珠,是老夫与你祖母的心头肉!看着她平安长大,便是我们最大的心愿!你们夫妇每年跋涉千里,往返江南探望,心意已足,何须自责?”
他顿了顿,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:
“从今往后,阿韫有我们,有你们,有她两个哥哥护着,定不会再让她受半分委屈!”
他的话语,一字一句,敲在谢执中心上,既是宽慰,更是定论。
他又转向沈如晦,看着她通红的双眼,语气放得更加温和:
“如晦,起来。你是阿韫的母亲,骨肉连心,这十一年,最煎熬的便是你。你将军府的女儿,当有这份坚韧!如今阿韫平安归来,便是上天对我谢家的眷顾!”他亲手将儿媳扶起。
沈如晦重新坐回女儿身边,目光贪婪地流连在谢予昭的脸上,仿佛怎么也看不够。
她伸手,小心翼翼地拂开女儿颊边一缕被风帽压乱的碎发,指尖触碰到那冰凉细腻的肌肤,又是一阵心酸。她看着女儿略显苍白的面色,心疼地问:
“阿韫,路上累坏了吧?可有不舒服?听雪,秋月,小姐的药可按时用了?暖炉够不够暖?”
一连串的问题,恨不得将女儿这十一年的点点滴滴都问个清楚。
谢予昭感受着母亲指尖的颤抖和灼热的目光,心中暖流与酸楚交织。她轻轻握住母亲的手,露出一个安抚的、带着些许倦意的笑容:
“娘亲放心,女儿很好。祖母和二哥一路照顾得极周全,听雪秋月也片刻不离。只是坐久了车,有些乏。”
她的声音清软,带着江南水乡浸润过的温润,听得沈如晦心头又是一软,眼泪差点再次落下。
谢云澜看着妹妹,温声问道:
“阿韫,江南这些年……祖母可好?你自己……可还习惯?” 他想问的太多,最终只化作最朴素的关怀。
谢予昭看向大哥,眼神清澈:
“祖母都好,就是时常挂念京中。江南……也很好,山温水软,祖母教我女红,讲江南旧事。二哥……”
她看向谢云峥,眼中带了点促狭的笑意:“翻墙的本事越发精进了。”
谢云峥闻言立刻挺起胸膛,一脸得意:
“那是!不然怎么给你带新鲜玩意儿?阿韫,回头二哥带你去京中新开的酒楼,那炙羊肉……”
“咳咳。”
谢执中轻咳一声,打断了儿子不合时宜的炫耀,眼中却带着笑意。
他看着眼前这温馨的一幕——母亲安然在座,妻子紧握着女儿的手,长子温润如玉,次子跳脱鲜活,而他那离开多年的掌上明珠,终于真真切切地回到了他们中间。纵然前路或有风雨,但此刻,风雪归巢,家人团聚,便是人间至暖。
正厅内,烛火跳跃,暖意融融。亲人的絮语、关切的目光、压抑了十一年的思念与失而复得的喜悦,交织成一片温情脉脉的网,将归家的祖孙二人紧紧包裹。
谢予昭依偎在母亲身边,感受着这迟来了十一年的、属于家的、毫无保留的温暖与宠爱,心头的最后一丝不安也在这暖流中悄然融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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