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rray(5) { ["chapterid"]=> string(8) "43848412" ["articleid"]=> string(7) "6360735" ["chaptername"]=> string(7) "第6章" ["content"]=> string(3569) "
岁月在她脸上刻下细密的纹路,却难掩那份江南大家浸润出的温婉气度,眉宇间沉淀着时光赋予的慈和与坚韧。
此刻,她手中正不紧不慢地穿针引线,在一块素色软缎上绣着花样子,针脚细密,是一朵含苞待放的忍冬花。
谢予昭则侧身蜷在祖母身畔的另一个引枕上,像只贪暖的小兽。
她身上裹着一件厚厚的雪白狐裘,领口一圈蓬松柔软的银狐毛簇拥着她那张精致得令人屏息的脸庞。
因着畏寒,两颊被暖意熏得微微泛红,如同初绽的桃花瓣,衬得那双清澈的眼眸愈发黑白分明,流转间带着江南水汽氤氲出的灵秀。
一头乌发松松挽了个简单的髻,只用一支素雅的珍珠簪固定着,几缕碎发垂落鬓边,更添几分慵懒娇憨。
她手里捧着一只小小的暖手铜炉,指尖无意识地在炉壁繁复的花纹上轻轻摩挲,目光落在祖母的针尖上,神态安宁。
祖孙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,多是些家常琐事,哪家铺子的丝线新到了好颜色,园子里的梅花有几枝打了花苞,或是祖母忆起江南旧年的雪景,声音温和缓慢,如同暖炉上温着的茶水,熨帖着时光。
室内只有针线穿过布帛的细微声响,炭火温柔的暖意,以及糕点的甜香,交织成一片宁静安详。
“老夫人!小姐!”
一个清亮又带着明显雀跃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宁静。
帘子一掀,听雪裹着一身清冷的雨气快步走了进来,脸上是抑制不住的欢喜,手里小心地捧着几封书信。
她先是对着老夫人和谢予昭福了福身,才将信呈上:
“京里来的!老太爷的信,还有老爷夫人、世子爷的信,都到了!路上一点没耽搁,快得很!”
谢予昭闻声,眼睛倏地亮了起来,如同星辰落入了清泉。
她下意识地坐直了身子,狐裘滑落些许也顾不得,目光灼灼地盯着听雪手中的信。
祖母顾令仪也停下了手中的针线,眼中流露出慈爱的笑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期盼,温声道:
“快拿来。”
听雪先将最上面那封厚厚的、信封上笔力苍劲的“夫人亲启”的信恭敬地递给老夫人。
又将另外两封明显不同的信递给谢予昭——一封是端正严谨的楷书“吾女予昭亲启”,另一封则是更为清逸洒脱的行书“阿韫亲展”。
谢予昭接过属于自己的两封信,指尖触到那熟悉的字迹,心头便涌上一股暖流。
她先小心翼翼地拆开了父亲谢执中和母亲沈如晦的信。
信纸厚实,带着父亲沉稳墨迹和母亲簪花小楷特有的清雅气息。信中絮絮叨叨,皆是思念与关切。
父亲询问她冬日起居饮食,叮嘱她务必保暖,不可贪凉,字里行间是端方之下掩不住的慈父之心。
母亲的信则更显细腻,细细描摹了京城家中为她新置办的院子,种了什么花,添了什么摆设,连窗纱的颜色都细细说明,最后笔锋一转,带着将门之女的利落:
“我儿安心,待你归家,万事有娘亲在,断不会让任何人、任何事扰了你半分清静。”
落款处是“父执中、母如晦字”。
再看大哥谢云澜的信,语气便轻松随意许多。
先是抱怨翰林院的琐事繁杂,又说起新得了两方好墨,等她回来一起品鉴。
" ["create_time"]=> string(10) "1764914647" 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