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rray(5) { ["chapterid"]=> string(8) "43848411" ["articleid"]=> string(7) "6360735" ["chaptername"]=> string(7) "第5章" ["content"]=> string(3752) "

她的话音哽住,江南湿润温暖的气息仿佛还在鼻端,而京城凛冽的寒风似乎已提前刮进了心底。

“陛下的意思。”

谢执中言简意赅,语气沉重,将书房里分析的种种无声地传递给了妻子。

他握住妻子微凉的手,试图传递一丝暖意:

“圣心难测,父亲也是迫不得已。早接回来,放在眼皮底下,或许……更安心些。”

“安心?”

沈如晦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,她挣脱丈夫的手,站起身走到窗边,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:

“你叫我如何安心?阿韫的身子,这些年是母亲费尽心血,借着江南的水土才将养得略好些,可底子终究是亏了的!京城这秋冬的干燥风沙,还有……”

她猛地顿住,眼中闪过一丝厉色,那是属于将门虎女的锋芒:

“还有那府里另一个!这些年她装得乖巧,可那眼神骗不了人!阿韫回来,她岂能安分?当年那奶娘……”

“如晦!”

谢执中打断她,语气带着安抚的坚定:

“有我们在!有父亲母亲在!有她两个哥哥在!我们谢家,难道还护不住自己的女儿吗?”

他走到妻子身边,重新握住她的手,将她微凉的手包裹在自己温热的掌心:

“你忘了?当年你送她走时说过,要把边关的月色梳进她的发里。如今,是时候让我们的女儿,带着这月色,堂堂正正地回家了。京城是她的根,谢家是她的盾。”

提到女儿,沈如晦眼中强忍的泪意终于滚落下来。

她靠在丈夫坚实的肩头,声音哽咽却异常清晰:

“我自然记得。我的昭昭……我的小阿韫……”

她闭了闭眼,再睁开时,泪水已收,只剩下磐石般的决心:

“你告诉云峥,路上所需一切,我亲自盯着准备。车马要最稳的,保暖的裘褥要最厚最软的,惯用的药材、江南的蜜饯点心……一样都不能少!他若敢让我阿韫在路上受半点颠簸风寒,回来我饶不了他!”

她深吸一口气,站直身体,对着铜镜,仿佛在镜中看到了女儿归来的身影,一字一句,斩钉截铁,带着母亲独有的、不容侵犯的守护:

“我的女儿回来了。这一次,我倒要看看,谁敢再动她一根头发丝儿!”

烛火“噼啪”轻响,映照着夫人眼中凛冽的寒光,也映照着那份倾尽所有也要护住掌上明珠的决绝。

窗外的夜色,似乎被这室内的暖光与坚毅驱散了些许寒意。归期已定,风雨欲来,而谢家这座巍峨府邸,早已无声地张开了最坚实的羽翼。

江南的冬,湿冷是浸入骨髓的,不似北地干冽的风刀子,倒像无数看不见的冰凉小针,绵绵密密地往关节缝里钻。

窗外天色灰蒙蒙的,细密如雾的冷雨无声飘洒,将庭院里的青石板、黛瓦、枯藤都润得湿漉漉一片,更添几分寒意。

松鹤堂的正房里,暖意融融,与外头的湿冷恍若两个世界。

地龙烧得正旺,暖意无声地自下而上蒸腾。

临窗的大炕上,摆着一只黄铜炭盆,里头烧着上好的银霜炭,火色红亮,只偶尔发出极轻微的“毕剥”声,散发出干燥而洁净的暖意。

炭盆旁的小几上,一碟新蒸的桂花米糕正冒着丝丝甜香的热气。

谢老夫人顾令仪靠着一个墨绿色绣忍冬缠枝纹的锦缎大引枕,腿上搭着厚实的紫羔皮褥子。

她年逾六旬,鬓发如霜,梳理得一丝不苟,用一支温润的羊脂玉簪挽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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