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rray(5) { ["chapterid"]=> string(8) "43847379" ["articleid"]=> string(7) "6360516" ["chaptername"]=> string(7) "第2章" ["content"]=> string(2816) "虚了,能讲点实际的不?

比如怎么保研?”

教授笑了笑,没接话。

他在黑板上写下一行希腊文,转身时,粉笔灰像雪花般落在他肩上。

“认识你自己。”

他念道,“这是刻在德尔斐神庙上的箴言。”

后排传来压抑的笑声。

“都什么年代了还神庙。”

我翻开笔记本。

在第一页写下:“我是苏迟。”

然后划掉。

重新写:“我谁也不是。”

笔尖戳破了纸。

---学校有个著名的“打卡点”:情人坡。

其实只是个小土堆,种了些半死不活的草。

傍晚总挤满了依偎的情侣,像一堆软体动物在交换黏液。

我更喜欢后山的废弃气象站。

铁门锈蚀,锁早就坏了。

里面堆满破仪器和灰尘,还有不知谁留下的半瓶二锅头。

站在观测台上,能看见整个校区匍匐在脚下。

图书馆像块发霉的方糖,宿舍楼像密集的蜂巢。

人影如蚁,在规定的路线上蠕动。

风很大,吹得铁架子吱呀作响。

像有什么东西快要散架了。

我从包里拿出那本《局外人》,靠在生锈的栏杆上读。

默尔索在监狱里听着世界的声音,感到“如此接近,如此自由”。

我也听着。

风声。

铁锈剥落声。

远处模糊的广播声。

还有我自己心跳的声音。

如此接近,如此自由。

---室友开始叫我“怪人”。

她们在宿舍开夜谈会,聊口红色号,聊社团里的学长,聊未来想嫁什么样的人。

我戴着降噪耳机,在台灯下涂鸦。

画一些扭曲的线条和几何体。

短发女生有一次凑过来看:“你这画的什么?

抽象派?”

“是电路图。”

我说。

“你一个学哲学的,画什么电路图?”

“哲学需要逻辑。”

我头也不抬,“电路也有逻辑。”

她撇撇嘴走开了。

后来她们建了个没有我的三人小群。

我知道,因为有一次我不小心看到了短发女生没锁屏的手机。

群名叫“407正常人类研究中心”。

我有点想笑。

---期中考试周,图书馆一座难求。

我带着水杯和书,去了教学楼顶层的天台。

门通常锁着,但我发现消防通道的窗户可以推开。

爬出去时,膝盖蹭了一手灰。

天台空旷,只有鸽子粪便和枯萎的盆栽。

视野极好,能看见城市边缘灰蒙蒙的山脉。

我坐在阴影里,摊开《西方哲学史》笔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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