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rray(5) { ["chapterid"]=> string(8) "43847240" ["articleid"]=> string(7) "6360490" ["chaptername"]=> string(8) "第23章" ["content"]=> string(3815) "
这就是所谓的“下马威”。
在大楚的礼制里,正门是留给贵客和圣旨走的。
侧门,通常是给下人、商贾或者身份低微的妾室走的。
更有甚者,有些大户人家的侧门开得极低,那是专门留给狗钻的,俗称“狗洞”。
谢家这是在当众打脸。
他们在用这种方式告诉傅时礼:就算你手里握着兵权,就算你自封摄政王,但在我们这种千年世家眼里,你依然是个上不得台面的粗鄙武夫。
你想进我谢家的门?
行啊。
钻狗洞进来。
管家看着傅时礼没有动静,眼底闪过一丝得意的嘲弄。
他在赌。
赌傅时礼为了那个“摄政王”的名声,为了拉拢世家,不敢当众翻脸。
只要傅时礼今天弯腰走了这扇门,那他的脊梁骨就被谢家给打断了,以后在京城权贵圈子里,就是个笑话。
“怎么?王殿下是嫌门小?”
管家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,语气里满是讽刺。
“这可是咱们谢家的老规矩。”
“太祖皇帝当年微服来访,走的也是这扇门。我家老爷说了,谢家乃是诗书礼仪之家,门槛高,规矩大。”
“您虽然贵为摄政王,但毕竟出身……咳咳,行伍。”
“这身煞气太重,怕冲撞了府里的文气。走侧门去去火气,也是为了您好。”
“您该不会连这点规矩都不懂吧?”
“武夫只配走侧门。”
谢家管家抚着那几根稀疏的山羊胡,眼皮都没抬一下,语气里透着一股子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酸腐傲慢。
“摄政王殿下,这可是为了您好。您那一身的血腥味太冲,若是走了正门,惊扰了府里的文曲星气,那可是大罪过。这侧门虽小,但胜在清净,正好给您去去煞气。”
说完,他还特意侧过身,做出一副恭候大驾的姿态,嘴角那抹讥讽的笑意却是怎么也藏不住。
在那扇仅容一人侧身通过、还得低着头的窄门面前,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傅时礼,显得格格不入。
这是羞辱。
赤裸裸的、把脸皮撕下来扔在地上踩的羞辱。
周围死一般的寂静。
王蛮子气得肺都要炸了,握着鬼头刀的手骨节泛白,那双铜铃大眼里全是红血丝。只要傅时礼一声令下,他立马就能把这老东西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。
但傅时礼没动。
他甚至没有生气,反而笑了。
笑得云淡风轻,仿佛听到了什么极有意思的笑话。
“去煞气?”
傅时礼微微俯身,手里的马鞭轻轻敲打着满是倒刺的马颈甲,发出清脆的金属撞击声。
“你家老爷这规矩,倒是定得挺别致。”
管家以为他服软了,眼底的得意更甚,腰杆挺得笔直。
“那是自然。谢家乃是百年世家,规矩大过天。就算是天子来了,也得守谢家的规矩。”
“是吗?”
傅时礼点了点头,目光越过管家那张老脸,落在那扇朱红色的、镶着九九八十一颗铜钉的气派大门上。
那是谢家的脸面。
是这京城世家圈子里最坚不可摧的堡垒。
“可惜啊,我这人有个坏毛病。”
傅时礼直起身子,脸上的笑容骤然收敛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心悸的冷漠。
“我这辈子最讨厌的,就是别人给我立规矩。”
“既然这门太小,容不下我的马。”
“那我就换个进法。”
管家愣了一下,还没反应过来这话是什么意思,就看见傅时礼猛地举起了手中的横刀,刀尖直指那扇紧闭的朱红大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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