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rray(5) { ["chapterid"]=> string(8) "43847227" ["articleid"]=> string(7) "6360490" ["chaptername"]=> string(8) "第11章" ["content"]=> string(6613) "
午门。
这座象征着大楚皇权至高无上的正门,此刻像一头濒死的老象,庞大、沉默,却透着一股子日薄西山的腐朽气。
朱红色的门扇足有三丈高,上面那九九八十一颗金漆门钉,在冲天的火光映照下,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冷光。
往日里,这是百官跪拜、天子阅兵的地方。
只有最尊贵的人才能从中门走过,那是权力的禁区。
但现在,傅时礼骑着那匹名为“乌云踏雪”的战马,就这样大咧咧地停在距离午门不足百步的地方。
他身后,是黑压压如同潮水般的叛军。
每个人的眼睛里都烧着两团火。
一团是杀人后的戾气,另一团是对即将到手的泼天富贵的贪婪。
“这门,挺硬啊。”
傅时礼眯着眼睛,手里那把饮饱了鲜血的横刀轻轻拍打着马鞍。
旁边的王蛮子早已按捺不住,把那把卷了刃的鬼头刀往地上一插,扯着嗓子吼道:
“大帅!这门板太厚了,咱们刚才试着用攻城木撞了几下,连个坑都没撞出来!里面肯定用铁条封死了!”
“要不俺带人架云梯硬翻过去?”
“翻?”
傅时礼嗤笑一声,像看傻子一样看着王蛮子。
“这是午门,不是你家后院的篱笆墙。两边全是箭楼,你翻过去给人当靶子射?”
他抬头看了一眼那高耸的城楼。
虽然上面的御林军已经被吓破了胆,但这厚重的城防设施依然是个麻烦。
不过,也就是个麻烦而已。
在绝对的力量面前,切技巧都是耍流氓。
“神机营何在!”
傅时礼猛地勒转马头,声音穿透了战场的喧嚣。
“在!”
阵后,一群身穿皮甲、膀大腰圆的壮汉推着十几架造型狰狞的器械走了出来。
这是大楚最精锐的远程部队——神机营。
只不过在顾泽手里,这些大杀器常年放在库房里吃灰,甚至生了锈。到了傅时礼手里,它们才终于露出了獠牙。
那是经过系统图纸改良过的重型床弩,还有几门用青铜铸造的原始火炮“大将军”。
“把家伙事都给我推上来!对准那扇破门!”
傅时礼手中横刀一指,语气森然。
“皇帝老儿以为关上门就能当缩头乌龟了?今天我就让他知道,这世上就没有不想开的门!”
咔咔咔!
绞盘转动的声音令人牙酸。
儿臂粗的弩箭被填装上弦,黑洞洞的炮口调整角度,直指那扇代表着皇室尊严的大门。
城楼上的御林军看着下面这些黑漆漆的怪物,吓得魂飞魄散。
“他们要干什么?”
“疯子!那是午门啊!是国门!他们竟敢用炮轰?”
“快跑啊!守不住了!”
傅时礼根本不给他们反应的时间。
他深吸一口气,真气灌注双臂,声音如雷霆般炸响在每一个士兵的耳边:
“弟兄们!看清楚了!”
“这扇门后面,就是皇帝的金銮殿!就是你们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金山银海!”
“我知道你们累了,知道你们想娘们了。”
“但现在不是歇气的时候!”
他猛地举起横刀,刀尖闪烁着嗜血的寒芒。
“我把话撂在这!”
“谁第一个冲进这扇门,不管是当兵的还是当官的,赏黄金千两,封万户侯!”
“那个叫苏宛音的废后,我也赏给他当洗脚婢!”
轰——!
这几句话的效果,比任何战鼓都管用。
黄金千两?万户侯?
甚至还能玩玩以前高高在上的皇后?
士兵们的呼吸瞬间变得粗重,眼珠子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。
那可是万户侯啊!
祖坟冒青烟都求不来的富贵,现在就在那扇门后面,触手可及!
“杀!”
“冲进去!抢钱抢娘们!”
“打破午门!活捉楚云天!”
士气瞬间爆棚,化作了一股足以掀翻苍穹的杀意。
傅时礼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,手中横刀狠狠挥下。
“给我砸!”
崩!崩!崩!
十几架重型床弩同时击发。
巨大的弩箭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声,如同黑色的闪电,狠狠扎在了朱红色的宫门上。
木屑纷飞。
那厚重的门板在巨力的冲击下发出痛苦的呻吟,原本坚不可摧的铜钉被直接崩飞。
紧接着。
轰隆——!
几门“大将军”炮喷出了怒火。
虽然准头差点,威力也有限,但这震耳欲聋的声响和弥漫的硝烟,本身就是一种毁灭性的打击。
一枚实心铁弹不偏不倚,正砸在两扇门的连接处。
咔嚓!
一声令人牙酸的断裂声响起。
那根足有大腿粗的门栓,终于承受不住这狂暴的摧残,发出一声悲鸣,彻底断裂。
“门开了!”
“冲啊!”
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。
原本紧闭的午门,在硝烟中缓缓向内倒去,露出了后面那条通往权力巅峰的汉白玉大道。
那曾经是皇帝专用的御道,此刻却成了乱军狂欢的舞台。
王蛮子一马当先。
这货早就红了眼,为了那个万户侯的爵位,连命都不要了。
他扛着鬼头刀,怪叫着冲在最前面,一脚踹开了那扇摇摇欲坠的残门。
“大帅有令!杀进去!”
“挡路者死!”
身后的钢铁洪流瞬间决堤,数万大军如同饿狼扑食,疯狂地涌入皇宫。
那些试图抵抗的御林军,就像是被洪水卷走的稻草,瞬间就被淹没在刀光剑影之中。
惨叫声、求饶声、狂笑声,交织成一曲末日的丧歌。
傅时礼策马立于破碎的午门之下。
他抬头看了一眼那块被烟火熏黑了的“午门”牌匾,眼中满是轻蔑。
这就是皇权?
在绝对的暴力面前,脆弱得像个笑话。
他双腿猛夹马腹,乌云踏雪嘶鸣一声,载着它的主人跨过了那道曾经不可逾越的门槛。
马蹄踩在汉白玉地面上,发出清脆的哒哒声,每一下都像是踩在楚云天的心脏上。
傅时礼剑指前方那座巍峨的金銮殿,声音冰冷而决绝:
“传令全军!”
“除了后宫嫔妃和国库,剩下的,鸡犬不留!”
“杀进去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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