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rray(5) { ["chapterid"]=> string(8) "43847225" ["articleid"]=> string(7) "6360490" ["chaptername"]=> string(7) "第9章" ["content"]=> string(6436) "
今夜的金陵城,就像是一锅被大火煮沸了的烂粥。
原本这个时候,城里的达官显贵们应该正搂着刚纳的小妾,听着秦淮河畔传来的靡靡之音,感叹一声盛世太平。可现在,满大街都是乱窜的马车和哭爹喊娘的奔逃声。
“快!把那个紫檀木的箱子搬上车!那是老爷我的命根子!”
户部侍郎王大人光着一只脚站在大门口,手里死死抱着个纯金打造的观音像,指挥着家丁往马车上塞东西。
“老爷,夫人还没上车呢!”管家急得满头大汗。
“带什么夫人?带那个十八姨太!夫人太胖了占地方!”王大人一脚踹在管家屁股上,唾沫星子横飞,“那个杀千刀的傅时礼已经打破外城了,再不跑咱们全家都得被做成人肉包子!”
这哪里还是那个歌舞升平的皇都?简直就是个被捅了窝的蚂蚁洞。
也不怪他们怂。
实在是这剧情反转得太快,闪了所有人的腰。
明明一个时辰前,消息还是“顾大帅为爱撤军,皆大欢喜”,怎么一转眼就变成了“傅疯子砍了主帅,正在屠城”?
皇宫,金銮殿。
比起外面的兵荒马乱,这里更像是一个充满恶臭的菜市场。
满朝文武像热锅上的蚂蚁,平日里那副道貌岸然的架势早丢到了九霄云外,一个个帽子歪了,靴子掉了,扯着嗓子互喷口水。
“顾泽那个废物!简直是误国误民!”
兵部尚书气得胡子都在抖,指着殿外破口大骂。
“朝廷养了他这么多年,给了他那么多兵马,结果呢?为了个女人把命送了不说,还把那群骄兵悍将给激反了!这种脑子里长草的蠢货,当初是谁保举他挂帅的?”
“哎哟,李大人,现在说这些还有个屁用?”
旁边一个胖得像球一样的御史抹了一把脸上的油汗,阴阳怪气地插嘴。
“当初顾泽去前线的时候,您不是还写诗夸他是‘当世霍去病’吗?现在人家脑袋都挂在攻城车上了,您倒是撇得干净。”
“你——!”兵部尚书气结。
“够了!都什么时候了还在窝里斗!”
丞相苏文忠——也就是废后苏宛音的亲爹,此刻脸色惨白如纸。他不仅担心自己的乌纱帽,更担心那个在城墙上不知死活的女儿。
“现在的当务之急,是怎么挡住那个傅时礼!”
“挡?拿什么挡?”
有人绝望地瘫坐在地上,“御林军只有五万,还是这几年没见过血的少爷兵。人家那是三十万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边军!这怎么打?”
“依我看,不如议和吧。”
礼部侍郎眼珠子一转,凑上前去,提出了一个十分“务实”的建议。
“那个傅时礼造反,无非就是图财图色。咱们开个价,给他钱,给他爵位,甚至……甚至把那苏宛音送给他也不是不行嘛。”
“只要能让他退兵,咱们大楚的江山不就保住了?”
这话一出,周围竟然响起了一片附和声。
“对对对!此计甚妙!”
“乱臣贼子嘛,给点甜头就安分了。”
“只要别进城抢咱们的家产,封他个异姓王又如何?”
这群平日里满口仁义道德的国之栋梁,在屠刀悬在头顶的时候,卖起国来比谁都顺溜。
就在这群虫豸商量着怎么割地赔款的时候。
“报——!”
一声凄厉的长啸撕裂了殿内的嘈杂。
一名浑身插着两支断箭的禁军校尉扑倒在殿门口,血水顺着台阶往下流。
“报陛下!外城……外城失守了!”
大殿瞬间死寂。
所有人都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。
“什么?这才半个时辰啊!”兵部尚书难以置信地尖叫,“外城的城墙高三丈,就算是爬也要爬半天吧?怎么可能这么快?”
“根本没爬墙!”
校尉咳出一口血沫子,眼里满是看怪物的恐惧。
“那个傅时礼……他简直不是人!他好像知道咱们城防图的所有死角!”
“我们的伏兵刚埋伏好,就被他的神机营一炮轰了;我们准备倒金汁,他的人早就封死了运送通道;甚至连那条废弃了十几年的暗渠,都被他找到了!”
“叛军直接从暗渠钻进了瓮城,里应外合,瓮城也……也没了!”
轰!
这下连那个提议议和的礼部侍郎都吓尿了裤子。
这仗还怎么打?
人家不仅兵强马壮,还开了全图挂!
傅时礼当然知道。
作为看过原书的现代人,他对这金陵城的布防比自己家后院还熟。原书里顾泽后来为了救女主,把这皇宫里里外外都翻了一遍,哪里有暗道,哪里城墙年久失修,书里写得清清楚楚。
这哪里是攻城?这分明是按着攻略打游戏!
“报——!”
还没等众臣消化完这个噩耗,第二个传令兵又滚了进来。
这一次,带来的消息更加令人绝望。
“陛下!叛军已经攻破了朱雀门!”
“傅时礼那个杀神……他单手举着几百斤的石狮子,直接砸开了宫门!”
“御林军溃散了!挡不住!根本挡不住啊!”
大殿内彻底乱了套。
刚才还端着架子的大臣们开始没头苍蝇一样乱窜,有的钻桌底,有的往后宫跑,还有的干脆脱了官服想混在太监堆里溜出去。
就在这一片鬼哭狼嚎中。
御书房紧闭的大门终于缓缓打开。
穿着一身明黄龙袍的楚云天走了出来。
他手里提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宝剑,脸色阴沉得像是要滴出水来。
听着远处越来越近的喊杀声,还有那一声声震耳欲聋的“活捉楚云天”,这位大楚皇帝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两下。
他看向那个跪在地上的校尉,声音有些发抖,却依然强撑着帝王的最后一丝威严。
“你说……他砸开了宫门?”
“是……”
“那他现在,离朕还有多远?”
校尉抬起头,指了指大殿外那片已经被火光映红的天空,咽了口唾沫。
“就在……台阶下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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