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rray(5) { ["chapterid"]=> string(8) "43847220" ["articleid"]=> string(7) "6360490" ["chaptername"]=> string(7) "第5章" ["content"]=> string(7959) "
那方象征着三十万人生杀大权的虎符大印,此刻正静静地躺在傅时礼的手心里。
触手冰凉,沉甸甸的。
顾泽那个蠢货,为了所谓的爱情把这玩意儿视如敝履,却不知道这才是乱世里唯一的护身符。
“传令下去。”
傅时礼把玩着虎符,目光越过帅案,扫视着帐内那些战战兢兢的将领。
“即刻起,打散原有编制。”
“什么左军右军、前锋后卫,统统作废。顾泽之前安插的那些只会溜须拍马的亲信,全部下放去喂马,谁有异议,让他来找我的刀说话。”
既然要造反,那就得把这支军队彻底洗牌。
他要的不是一支听朝廷话的镇北军,而是一支只听他傅时礼一人号令的私军。
众将领面面相觑,没人敢吭声。
刚才那一地的无头尸体还没凉透呢,这时候谁敢触霉头?
“王蛮子呢?死哪去了?”
傅时礼突然喊了一个名字。
角落里,一个满脸横肉、胡子拉碴的壮汉猛地一哆嗦,赶紧挤出人群。
他身上穿着件破破烂烂的皮甲,手里提着把缺了口的鬼头刀,看着不像个军官,倒像个杀猪的屠夫。
“到!傅……不,大帅!俺在这!”
王蛮子有些手足无措。
他在军中就是个不受待见的百夫长,因为脾气暴躁、不懂规矩,还得罪过顾泽身边的红人,一直被扔在死人堆里当炮灰。
没想到傅时礼上位第一件事就是点他的名。
傅时礼上下打量了他一眼。
王蛮子:武力值92(猛将),忠诚度80(敬畏)。特质:嗜血、悍不畏死。
是块好料子。
“听说上个月攻城,你一个人砍了十八个守军,结果因为没给上司送礼,功劳被冒领了?”
王蛮子一听这话,眼珠子瞬间瞪圆了,脖子上的青筋暴起。
“那帮狗日的!俺那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拼命,结果功劳全是那群软蛋的!大帅,您要是能给俺做主,俺这条命就是您的!”
“我不想要你的命,我只要你杀人。”
傅时礼从帅案上抓起一枚令箭,随手扔给王蛮子。
“接令。”
“从今天起,你就是先锋营统领。之前欺负过你的,抢你功劳的,你自己去算账。我给你一个时辰,把先锋营给我整顿好。”
“能做到吗?”
王蛮子接住令箭的手都在抖,那张黑脸上涌上一抹狂喜的潮红。
这可是连升三级啊!
“能!太能了!大帅您瞧好吧,俺这就去把那群软脚虾的卵蛋捏爆!”
看着王蛮子杀气腾腾地冲出大帐,傅时礼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。
这种人就是把快刀。
只要给够肉吃,他就能为你砍碎一切。
“赵长风。”
傅时礼又念了一个名字。
这一次,从文书堆里走出来一个身形消瘦的中年人。
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青衫,眉宇间带着几分郁郁不得志的阴沉,但那双眼睛却亮得吓人。
“属下在。”
赵长风拱了拱手,神色平静,似乎对这一刻早有预料。
“顾泽嫌你嘴毒,说你是个只会泼冷水的丧门星,把你扔在角落里抄文书。”
傅时礼走到他面前,盯着他的眼睛。
“但在我看来,你那不是嘴毒,是眼毒。”
“这几年你写的那些关于天下大势的策论,我都看了。虽然被顾泽拿去擦屁股了,但我得说,写得真他娘的好。”
赵长风那张万年不变的死人脸终于动容了。
他抬起头,死死盯着傅时礼,声音有些沙哑。
“大帅就不怕用了我,会背上‘乱臣贼子’的骂名?”
他的那些策论,核心思想只有一个:大楚气数已尽,有能者居之。
在顾泽那个愚忠的蠢货眼里,这自然是大逆不道。
“骂名?”
傅时礼嗤笑一声,转身走回帅位,大马金刀地坐下。
“赵长风,你觉得我们现在是在干什么?”
“是在求生?是在躲避皇帝的屠刀?”
赵长风眯起眼睛,试探着问:“难道不是?”
“格局小了。”
傅时礼伸出一根手指,指了指头顶,又指了指脚下这片大地。
“我们要做的,不仅仅是活下去。”
“既然这大楚的皇帝昏庸无道,既然这天下的世家贪婪腐朽,那我们为什么不能换个活法?”
“我要这三十万大军,不再是皇室的看门狗,而是吞噬天地的恶狼。”
“我要那个位置。”
傅时礼的手指遥遥指向京城的方向,那是金銮殿所在的位置。
“我要坐上去,看看这天下的风景,到底有什么不同。”
轰!
赵长风只觉得脑子里炸开了一道惊雷。
狂!
太狂了!
但他浑身的血液却在这一刻不可抑制地沸腾起来。
这才是他等待了半辈子的明主啊!
什么狗屁忠君爱国,那是给傻子听的。
乱世之中,唯有野心家才能立于不败之地。
赵长风深吸一口气,整了整衣冠,郑重地跪伏在地,行了一个五体投地的大礼。
“主公若有凌云志,长风愿化扶摇风。”
“这军中的烂摊子,属下愿意为主公料理干净。只需三天,属下保证这三十万大军,只知有傅帅,不知有朝廷!”
“好!”
傅时礼大笑一声,只觉得胸中块垒尽消。
武有王蛮子,文有赵长风。
再加上系统的加持,这开局的班底算是齐活了。
接下来的两个时辰里,大帐内令箭纷飞。
一道道雷霆般的军令从傅时礼口中发出,通过赵长风的润色,迅速传遍全军。
清洗、提拔、重组。
三十万大军像是一台生锈的机器,被强行注入了润滑油,开始发出令人牙酸却充满力量的轰鸣声。
原本的人心惶惶,在“升官发财”和“生存危机”的双重刺激下,迅速转化成了另一种狂热。
那是对权力的渴望,对掠夺的本能。
入夜。
寒风呼啸。
傅时礼走出大帐,站在高坡之上。
远处,金陵城的轮廓在夜色中若隐若现,像一只沉睡的巨兽。
城墙上点点的灯火,看起来是那么的安详,完全不知道死神已经磨快了镰刀。
“大帅,祭旗的时辰到了。”
赵长风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身后,手里捧着一个木匣子。
匣子打开,里面装着一颗经过简单处理的人头。
顾泽的脸依然保持着那副震惊和深情的扭曲表情,看起来既滑稽又可悲。
傅时礼伸手抓起人头,提在半空中晃了晃。
“顾泽啊顾泽,你生前是个笑话,死后倒也能发挥点余热。”
“你不是想去负荆请罪吗?你不是想去见你的宛音吗?”
“我成全你。”
傅时礼眼底闪过一丝嗜血的冷芒,将人头猛地扔给身旁的王蛮子。
“挂到攻城车的最高处!”
“告诉兄弟们,今晚攻城,不需要留手,不需要仁慈。”
“顾大帅为了爱情献祭了自己,我们总得给他放个大点的烟花助助兴,对吧?”
王蛮子咧开大嘴,露出森白的牙齿,接住人头就像接住个西瓜。
“嘿嘿,大帅放心!俺这就去让那个什么狗屁皇后好好看看,她的情郎是怎么回来的!”
傅时礼拔出腰间横刀,刀锋直指那座纸醉金迷的皇都,声音低沉得如同夜枭。
“传令全军,熄灭火把,衔枚疾走。”
“今晚,我要在金銮殿上吃宵夜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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