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rray(5) { ["chapterid"]=> string(8) "43847195" ["articleid"]=> string(7) "6360488" ["chaptername"]=> string(8) "第13章" ["content"]=> string(2522) "。

因为他知道,在他看不见的身后,母亲一定会一直站在那里,一动不动,直到他乘坐的汽车消失在公路最后一个拐弯处,再也望不见。

就像过去每一个冬天,她所做的那样。

回到部队后,李冬在夜深人静时,翻开崭新的日记本,怀着复杂的心情,写下了这样一段话:“白鹤奋力展翅,却终究飞不过那道生养它的、弯弯的山梁;就像我无论走到天涯海角,也永远走不出母亲那绵长而深沉的凝望目光。

但我知道,正是这如同根须般牢牢系着我的目光,给了我远行千里、面对一切艰难险阻的勇气和力量。

无论我走到哪里,身在何方,白鹤岭的冬天,母亲守望的身影,永远是我心中最温暖、最坚实的归宿和精神支柱。”

他把父亲那张年轻军装照的复印件,仔细地贴在日记本的扉页,旁边,是这次探亲时给母亲拍的最新照片。

照片上,母亲站在白鹤岭那道最高的山梁上,身后是绵延不绝的苍翠青山和一群正在蓝天上自由飞翔的鹤群,她脸上带着淡淡的、满足的微笑,目光望向远方。

三个月后,李冬接到了母亲从家乡寄来的信。

信依然是请王老师代笔的,但这一次,在信的末尾,母亲特意让王老师教她,亲手签下了自己的名字——陈玉兰。

三个字写得歪歪扭扭,大小不一,甚至有些笔画都连不到一起,却一笔一划都极其认真,透着一种执拗的力气。

“冬儿:娘开始跟着王老师学写字了,王老师人好,每周来家里教我两次。

很难,比种地还难,手不听使唤……但娘会坚持。

下次给你写信,或许……娘就能自己写了,不用再麻烦别人了...”随信寄来的,还有一小包用油纸包得严严实实的、饱满的松籽。

母亲在信中说,这是今年秋天新落的松籽,她一颗颗挑出来的,个大饱满,让他分给战友们尝尝鲜。

李冬把那包松籽分给了排里的战士们,自己只悄悄留下了几颗最饱满的,放在军装上衣贴身的口袋里。

有时在严寒的深夜站哨,寒风如刀,四周万籁俱寂,他会伸手进去,摸一摸那几颗光滑而坚硬的松籽,指尖仿佛就能触摸到白鹤岭那片土地温热的体温,清晰地感受到母亲那永不止息、如同松柏般长青" ["create_time"]=> string(10) "1764906539" 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