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rray(5) { ["chapterid"]=> string(8) "43847189" ["articleid"]=> string(7) "6360488" ["chaptername"]=> string(7) "第7章" ["content"]=> string(2568) "鹤岭又到了冬天。

梦见母亲独自一人坐在冰冷的灶前添着柴火,灶膛里的火光照亮她孤单而瘦削的背影。

梦见老屋的房梁上,那个去年的燕巢依旧空着;山上的松林里,熟透的松籽“啪嗒啪嗒”地自落,无人捡拾。

“山上的松籽又落了一茬,我在等燕子归巢。”

母亲后来托同乡回话时说。

这句话,像诗一样美,也像石头一样沉,重重地压在李冬的心上。

五时光荏苒,草木荣枯。

三年的服役期很快就满了。

因为表现出色,军事素质过硬,李冬被连队推荐,并成功保送进入了军校深造。

离家后的第五年,他已从那个青涩懵懂的新兵,成长为一名肩上有星的年轻军官,手下带领着三十多个兵。

他走过了许多繁华的都市,见识了外面世界的广阔与精彩,可内心深处总觉得,无论走过多少地方,见过多少风景,最温暖、最让他魂牵梦萦的,还是白鹤岭上母亲常年伫立的那道平凡的山岗。

军校的学业繁重,训练和管理也更加严格,他给母亲写信的次数,不可避免地比从前少了一些。

但他每个月定时寄回的汇款和简短的问候信,却从未间断过。

母亲每次都托王老师回信说,她一个人在老家花不了什么钱,什么都不缺,把钱都给他好好存着呢,等他将来回来娶媳妇用。

去年冬天,在经历了长达五年的分别后,李冬终于攒够了假期,可以回乡探亲了。

坐上南下的火车,听着车轮与铁轨规律的撞击声,看着窗外的景色如同缓缓展开的画卷,从北国的冰天雪地、万物凋零,逐渐变成南方的青山绿水、氤氲生机,他的心也随着这熟悉的景物变换,越跳越快,几乎要蹦出嗓子眼。

五年了,一千八百多个日夜,白鹤岭还是记忆中的模样吗?

母亲,她还好吗?

她的头发,是不是白得更厉害了?

她的腰身,是不是更弯了?

长途汽车在新修的盘山公路上颠簸行驶,蜿蜒盘旋在熟悉而又略显陌生的山岭间。

他贪婪地将脸贴在冰冷的车窗上,看着窗外的景色飞速后退:那片他和玩伴们曾经捉迷藏的松林还在,只是树木似乎更高大、更茂密了;那条他夏天常去游泳嬉戏的小溪还在,只是上面架起了一座崭新的、可以通汽车的水泥" ["create_time"]=> string(10) "1764906508" 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