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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7) "第2章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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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2592) "肉，还有一小罐她特制的、香辣扑鼻的辣酱——那是他从小吃到大的味道。
堂屋的方桌上，摆着简单的、却热气腾腾的早饭。
母亲坐在灶膛前，默默地往里添着柴火，跳跃的火光映在她布满细密皱纹的脸上，明明灭灭。
她一言不发，只是时不时地抬头，飞快地看儿子一眼，那眼神复杂得像一口深井——有掩饰不住的骄傲，有千般万般的不舍，更有一种深不见底的、仿佛预见到漫长离别与未知风险的忧虑。
那目光沉甸甸的，让李冬几乎无法承受，只能低头假装整理其实早已整理好的行装。
“妈，吃饭了。”
李冬轻声唤道，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。
母亲低低地应了一声，却没有立刻起身。
她继续机械地往灶膛里添着柴火，火苗“呼”地蹿起，映得她两鬓的斑白格外刺眼。
李冬这才惊觉，不知从何时起，母亲的头发已经白了大半。
她才五十出头啊，岁月的风霜和生活的重担，却已如此清晰地刻在了她的容颜上。
“听说北方冷得很，吐口唾沫还没落地就能冻成冰碴子。”
母亲终于开口，声音因熬夜和烟熏而异常沙哑，“我给你织的那两件毛衣，一定要贴身穿着，莫要贪凉。
晚上站哨的时候，千万记得把护膝戴上，老寒腿可不是闹着玩的。”
“知道了，妈。”
李冬应着，心里酸楚得厉害。
饭后，村里的送行队伍陆续聚集到李家不大的院坝里。
村长带来了锣鼓队，敲打得震天响，乡亲们提着鸡蛋、水果，挤满了院子，说着各式各样的吉利话。
按照白鹤岭祖辈传下的习俗，有人参军报国，是全村的光荣，必须热热闹闹地送行，仿佛要用这喧天的喜庆，冲淡离别的愁绪。
母亲被一群婶子、嫂子围着，她们七嘴八舌地安慰着她。
“冬儿妈，你有福气啊，儿子这么有出息，要去当兵保家卫国了！”
“到了部队，冬儿肯定能干出个名堂来，将来当个军官，给你挣脸面！”
母亲脸上勉强挤出笑容，不住地点头应承，可她那双手，却一直无意识地紧紧攥着身上那件旧围裙的边角，用力到指节都泛了白。
该出发了。
李冬深吸一口气，背上那个沉甸甸的行囊，刚要迈步，母亲突然猛地伸出手，一把拽住了背包带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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