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昆昊心里冷笑。
怎么不可能？这不都是我安排好的吗？
他一边想着，一边用手捂住话筒，打了个哈欠。
演戏，也是个体力活。
“我也不知道啊！”姜雨薇哭得更凶了，“警察今天一早就上门了，说我爸杀了人，还说我爸自己都承认了！王昆昊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？你昨晚不是一直跟他在一起喝酒吗？！”
质问的语气。
姜雨薇在最慌乱的时候，下意识地还是想把责任往外推。
王昆昊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点。
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。
“我……我不知道啊！”王昆昊的声音里充满了委屈和茫然，“雨薇，你听我说。昨天晚上，我们吃完饭，叔叔喝了很多酒，情绪一直很激动，一直在骂郭培军那家人不是东西。”
“然后呢？！”姜雨薇急切地追问。
“然后……然后我们就从饭店出来了。叔叔说他心里烦，想一个人在外面走走，吹吹风，醒醒酒。我看他当时虽然喝得多，但走路还算稳，就……就让他自己去了。”
王昆昊的语气里，充满了懊悔和自责。
“我本来想陪着他的，可他说不用，让我赶紧回家。我……我就自己先回家了。我回到家都快十点了，洗了把脸就睡了，睡到现在才醒……我真的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啊！”
这番话说得天衣无缝，逻辑清晰。
一个陪长辈喝完酒，然后各自回家的场景，再正常不过了。
他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。
他是最后一个和姜雄在一起的人，但他是在“凶案发生前”就离开了。
他什么都不知道。
“你怎么能让他一个人走呢！他喝了那么多酒！”姜雨薇的情绪有些失控，开始口不择言地埋怨起来。
“我……”王昆昊的声音听起来更加委屈，甚至带上了一丝哭腔，“雨薇，我也不知道会出这种事啊……叔叔是长辈，他坚持要自己走，我一个晚辈，我能怎么办啊？我总不能强行把他架回去吧？”
“我要是知道会发生这种事，我就是死，也得把他拖回家啊！”
他的声音里充满了真诚的悔恨，仿佛真的在为自己的“疏忽”而痛苦万分。
姜雨薇听到他这么说，也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太重了。
是啊，这怎么能怪王昆昊呢？
他只是个学生，爸爸是成年人，自己要走，他能有什么办法？
而且，王昆昊也是好心好意请爸爸吃饭，安慰他。
“对……对不起，王昆昊，我不是那个意思……我就是……我就是太急了……”姜雨薇的语气软了下来，转而开始向他求助。
“现在我爸被关起来了，除了律师，谁都见不到。王昆昊，你一定要帮我！你一定要跟警察说清楚，我爸昨晚喝了很多酒，他不是故意的！”
“你放心！雨薇！”王昆昊立刻斩钉截铁地保证道，“我肯定会把我知道的，一五一十地跟警察说清楚！我一定会证明叔叔是喝醉了！你别太担心了！”
他嘴上信誓旦旦地保证着，心里却在盘算着另一件事。
火候，差不多了。
该抛出下一个诱饵了。
他装作不经意地问道：“对了，雨薇，警察……有没有说，叔叔杀的人是谁啊？”
这个问题，像一把钥匙，即将打开通往下一步计划的大门。
姜雨薇此时已经完全信任他，对他没有任何防备。
她抽泣着，用带着浓重鼻音的声音，说出了那个王昆昊等待已久的名字。
“他们说……杀的人，叫郭培军！”
“郭培军？！”
当姜雨薇说出这个名字的瞬间，王昆昊在电话那头，倒吸了一口冷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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