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砰！”
一声清脆又沉闷的巨响，在寂静的夜里炸开。
那瓶高度白酒，被姜雄用尽全身的力气，结结实实地砸在了郭培军的头上。
酒瓶应声而碎，无数玻璃碴子伴随着辛辣的酒液四散飞溅。
郭培军脸上的嚣张和狞笑瞬间凝固，他甚至没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，眼神就涣散了，整个人软绵绵地朝着地上倒去。
这狠狠地一砸，酒瓶摔坏的同时，也将郭培军彻底打倒在地。
“呃……”
姜雄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，胸口剧烈地起伏着，酒精和肾上腺素在他的血管里疯狂奔涌。
他低头看着自己手里剩下的半截酒瓶，锋利的玻璃断茬在路灯下闪烁着骇人的寒光，上面还沾着郭培军的头发和血迹。
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混杂着酒气，直冲他的鼻腔。
郭培军倒在地上，脑袋上鲜血直流，身体还在本能地抽搐着。
他嘴里发出模糊不清的呻吟，似乎还想挣扎着爬起来。
“小……小贱人……”
“蹲……蹲大牢……”
断断续续的几个字，从他嘴里挤了出来，像最后的诅咒，也像点燃火药桶的最后一粒火星。
就是这几个字，彻底激发了姜雄压抑在心底最深处的凶性！
蹲大牢？
还敢骂我女儿？
去死！都给我去死！
姜雄的眼睛瞬间红得像要滴出血来，脑子里那根名为“理智”的弦，在这一刻彻底崩断，荡然无存。
他什么都想不起来了，什么家庭、什么事业、什么后果……全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。
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，那就是让眼前这个侮辱他女儿、毁了他家庭的畜生，彻底闭嘴！永远闭嘴！
“啊——！”
姜雄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野兽般的咆哮，他猛地扑了上去，骑跨在郭培军的身上。
他高高举起手中那半截尖锐的酒瓶，对着郭培军还在微微起伏的肚子，狠狠地捅了下去！
“噗嗤！”
那是玻璃刺入肉体的声音，沉闷而恐怖。
郭培军的身体猛地一弓，眼睛瞪得滚圆，嘴巴大张，却只能发出“嗬嗬”的漏气声。
剧烈的疼痛让他瞬间清醒，也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。
他想求饶，想呼救，但鲜血从他的嘴角涌出，堵住了他的喉咙。
姜雄却没有停下。
一下！
又一下！
他像是疯了一样，机械地重复着捅刺的动作，将满腔的愤怒、绝望和无能，全都发泄在这半截酒瓶上。
“我让你骂我女儿！”
“我让你讹我一百万！”
“我让你毁了我家！”
“你去死！去死！去死！”
他一边捅，一边嘶吼着，声音已经完全变了调。
温热的鲜血喷溅出来，溅了他满头满脸，但他毫不在意。
他只知道，捅下去，再捅下去！
直到身下的人不再挣扎，不再发出任何声音。
时间，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。
夜风吹过，带来一丝凉意，让姜雄被酒精和疯狂烧得滚烫的头脑，有了一丝缝隙。
他停下了动作，茫然地看着自己的双手。
手上，脸上，身上，全都是粘稠温热的液体。
一股浓郁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，将他整个人包裹。
他低下头，看向身下的郭培军。
郭培军的眼睛还大睁着，里面充满了惊恐和难以置信，但已经没有了任何神采。
他的肚子上，衣服已经被鲜血彻底浸透，变成了一片可怖的深红色，一个狰狞的伤口处，甚至能看到翻卷出来的肠子。
大量的鲜血，正从他身下汩汩地涌出，在地上汇成一滩不断扩大的血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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