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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7) "第6章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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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2762) "…我打了个寒战。
“那你为什么要收祭品？”
“不是我要。”
海怪抬了抬头，“是你们的人提出的。”
我愣住。
“很久以前，有个灯塔守望者，跪在礁石上求我。”
他淡淡道，“他说，只要我保证在一定范围内的船只不被掀翻，他们愿意每年献上祭品。”
“我拒绝了。”
“可那年之后，海面上每年都会漂来一个人。”
“你没把人退回去吗？”
我难以置信。
“退回去，他们就会被当成不祥之人。”
海怪冷静道，“风暴和暗流一旦发生，他们会说，是祭品不够虔诚。”
我想象一下那个画面。
一个被捆上祭台的人，忽然某天从海里爬回来，浑身湿透，讲述着海怪并没有吃人。
而接下来的一场风暴，会被所有人，算在他的头上。
人类相信的，不是事实。
是他们自己讲得顺口的故事。
“你就默许了？”
“我没办法替每一个人说话。”
他的声音很平，“我只能尽可能地，减少损失。”
“如果有一个人，愿意为某座港镇承担牺牲，那我就收下。”
“你们把这叫做祭品。”
我突然说不出话来。
海风呼啸着穿过塔身，像无数细小的叹息。
——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就是这样。
一些残酷的规则被包装成“古老约定”与“神圣仪式”。
权力躲在后面，只让故事流传。
6又过了几日，港镇终于反应过来——他们送来的祭品，没有死。
某个傍晚，海面上出现了一支精致的船队。
船头高高翘起，镶着金边。
海风把旗帜吹得猎猎作响。
我一眼认出来，这是王都的纹章。
船队在暗礁外停住。
其中一艘船上，有人高声喊：“灯塔上的人——你在吗？”
我探出头。
那人穿着银色轻甲，背后背着长剑，金发在风里张扬。
标准童话配置。
我心里默默替他配上字幕：本片男主：某国三皇子，爱好冒险，专长出现在各类祭品面前。
结果他第一句话就把自己人设掀翻了。
“——是阿澄小姐吗？”
他喊得很准。
“我是王都的使者，也是你的未婚夫候选。”
我愣住。
什么东西？
对方像是很满意我的惊讶，继续用标准戏剧腔台词说：“港镇上交祭品的名册，已经呈到陛下面前。
陛下对你的遭遇深感不安，特派我前来——”“救我？”
我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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