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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7) "第4章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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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2784) "面光滑，正在微微发光。
“你们人类叫它海月之泪。”
他淡淡道，“拿去卖，可以换十几年的粮食。”
我愣住。
十几年粮食。
那可是我们镇子所有家庭都不敢想的数字。
“你要多少，我都可以给。”
海怪说，“只要你听潮，看灯。”
讲道理，这个工作条件，在现世社畜眼里已经是梦中情岗。
——唯一的缺点，就是我得住在没有陆地的灯塔上，身边还配一个随时能把船掀翻的海怪。
“我再想想。”
我诚实地说。
海怪没有催我，只是用尾鳍轻轻一推，把礁石上的小木门顶开。
门后是一条窄窄的石阶，通向灯塔内部。
“上去。”
他说，“灯不会自己亮。”
3灯塔里面比我想象的要干净。
铁栏窗虽生了锈，地面却被擦得发亮。
有人来过。
不，是某种……巨大的触手拖动过。
我顺着狭窄的楼梯往上爬，每走一步，脚下都传来潮湿却结实的触感。
灯室在最顶端。
那是一间被玻璃包围的圆形小屋，中间放着一盏巨大的灯。
灯体像是由无数贝壳拼成的，中间灌着温暖的光。
旁边摆着一本厚厚的记录册。
我翻开第一页。
上面是歪歪斜斜的人类字迹。
“某年某月，风平浪静。”
“某年某月，有商船闯入礁石区，被警告后返回。”
“某年某月，有海盗船，被大人掀翻。”
后面几页字迹渐渐模糊，似乎是在匆忙中写下。
再往后，就是空白。
光线照在纸上，显出细微的盐渍。
我轻轻摸了摸。
就像摸到一个时代的边缘。
海怪的声音从楼下传上来：“你可以在这里写下你看到的一切。”
我拿起旁边的鹅毛笔。
“写什么？
只写海上的事？”
“也可以写你自己的。”
他停顿了一下，“人类的目光比我更容易懂人类。”
我忽然觉得这个深海的恐怖存在，有点……寂寞。
他困在深渊，看着船来船往，看着潮汐涨落。
知道每一场风暴，却没办法跟人说。
只剩下这座灯塔和一本记录册。
而唯一能站在灯塔里，看着同样海面的守望者，已经不在了。
怪不得他要“抓一个”。
我笔尖轻点纸面，写下第一句话：“今天，我被当成祭品献给海怪。”
想了想，又补了一句：“他看起来很可怕，但目前为止，还没有吃人。”
写完我自己都笑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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