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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2676) "第一章 五岁儿子的直播间我加完班回家已经晚上九点半，推开门的瞬间就听见儿子苏苏奶声奶气的声音：“谢谢‘苏苏妈妈嫁我’送的跑车……跑车能换饼干吗？”
客厅里，五岁的苏苏正抱着我的旧手机，盘腿坐在地毯上。
手机架在自拍杆上，屏幕的光映着他肉嘟嘟的小脸。
我冲过去抢过手机，直播间右上角的数字让我眼前一黑：在线观众3.8万。
弹幕还在飞：“苏苏妈妈回来了！”
“主播被抓获现场”“妈妈手好看！
求露脸！”
“苏苏！”
我压低声音，“你又在直播？！”
苏苏眨巴着眼睛，一点不心虚：“妈妈，我在帮你赚钱呀。
小胖说他妈妈直播跳舞，一晚上能买十个冰淇淋。”
我手抖着点开后台。
过去一周，趁我上班，苏苏用我的旧手机开了直播。
直播记录显示：周一：《五岁娃独立完成幼儿园手工作业》——实际是把胶水涂了满桌子，观看人数八千。
周三：《试吃幼儿园营养午餐》——把胡萝卜偷偷喂给园长养的兔子，被老师当场抓获，节目效果拉满。
今天周五：《妈妈做的晚饭测评》。
镜头正对着餐桌，上面摆着我昨晚烧糊的红烧肉、煮烂的青菜和硬得像石头的米饭。
苏苏给这桌菜起了个标题：“末日求生套餐”。
弹幕一片“哈哈哈哈”。
“程晚，”我对自己说，“冷静，这是你亲生的。”
手机银行弹出一条通知：到账2476.5元。
直播打赏分成。
苏苏凑过来：“妈妈你看，能交这个月幼儿园学费了。”
我看着余额里多出来的钱，又看看儿子亮晶晶的眼睛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。
完蛋。
我被五岁儿子养了。
手机突然震动，是前夫陈屿发来的微信：“苏苏下个月生日，我转三千，你给他买个像样的礼物。”
像样的礼物。
这话像根刺。
我回：“不用，我有钱。”
“你有钱？”
陈屿秒回，“程晚，别逞强。
我知道你一个月就六千，还要付房租。
苏苏是我儿子，我不想他过得寒酸。”
寒酸。
我盯着这两个字，手指收紧。
离婚两年，陈屿的抚养费每月三千，给得准时，话也说得准时——每次转账都要附赠几句“提醒”，提醒我收入低，提醒我让儿子“受委屈”了。
他升职了，年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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