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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8) "第12章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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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2768) "的纱布，脸上没有一丝血色。
她闭着眼睛，好像睡着了，但长长的睫毛却在微微颤抖。
我走到床边，轻轻地握住她的手。
她的手冰凉刺骨。
我的心，也跟着一点一点地冷下去。
顾念的父母留下来照顾她，我和我爸妈先回去了。
车上，我妈一路都在叹气。
“小屿啊，我知道你心里有气，可念念她毕竟刚没了孩子，又出了这种事，你就不能多体谅她一点吗？”
“夫妻之间，哪有不吵架的？
床头吵架床尾和，有什么事是过不去的？”
我爸也开口劝我：“是啊，小屿，念念这次是做得不对，但她也受到惩罚了。
你一个大男人，就不能大度一点吗？”
我沉默着，没有说话。
大度？
体谅？
他们说得轻巧。
失去的不是他们的孩子，他们当然可以站着说话不腰疼。
可是，我做不到。
我一闭上眼睛，就能看到那个还未成形的小生命，化作一滩血水，从我眼前流走。
那是我和顾念的孩子啊！
我怎么可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？
回到家，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。
我拿出那份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，看了很久很久。
脑海里，有两个声音在打架。
一个声音说：离婚吧，她不值得你爱，长痛不如短痛。
另一个声音说：别离，她已经够可怜了，你再离开她，她会崩溃的。
我痛苦地抓着头发，不知道该如何选择。
第二天，我还是去了医院。
我不能放任她不管。
我到的时候，顾念正在喝粥，是她妈妈在喂她。
她看到我，眼神闪躲，不敢看我。
她妈妈看到我，脸色也不太好。
“你来干什么？”
“我来看看她。”
“不用你假好心！”
她妈妈没好气地说，“要不是你逼她，她会变成这样吗？”
我没有反驳，因为她说的都是事实。
我走到床边，对顾念说：“我们谈谈吧。”
顾念放下碗，对她妈妈说：“妈，你先出去一下，我想跟他单独聊聊。”
她妈妈不情不愿地出去了。
病房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。
“周屿……”她怯生生地开口，“你……是不是还是决定要跟我离婚？”
我看着她苍白的脸，和头上刺眼的纱布，心里五味杂陈。
我原本想好的那些决绝的话，一句也说不出口。
我沉默了很久，久到顾念以为我不会回答了。
“等你病好了再说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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