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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8) "第17章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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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2664) "面包，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，然后笑了。
那是雯瑾第一次看到小雨笑。
工作坊结束后，小雨的妈妈来接她。
那是个看起来很疲惫的年轻女人，不停地看手机。
“谢谢老师，”她匆匆说，“我们走了。”
小雨走到门口，突然跑回来，抱住雯瑾的腿，把手里剩下的半个面包塞给她：“给老师吃。”
然后跑掉了。
雯瑾握着那半个面包，心里某个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了。
她想起当年那个掉落书签的女孩，想起那句改变了她的话。
也许，她现在也是那个递出钥匙的人。
社区中心改造进行到一半时，雯瑾收到一个快递。
寄件人地址是陌生的，打开一看，里面是一个小木盒，还有一封信。
信是母亲的一个老朋友写的。
她说母亲临终前托付她，等“雯雯真正过得好时”再把这个交给她。
木盒里，是那个褪色的红格子行李箱的钥匙，还有一个小小的银质相框，里面是母亲年轻时的照片——不是雯瑾记忆中那个疲惫憔悴的女人，而是一个眼睛明亮、笑容灿烂的姑娘。
照片背面有一行娟秀的字：“给我的女儿雯雯，愿你有翅膀，去我去不了的地方。”
还有一封信，是母亲写的，很短：“雯雯，当你看到这封信时，妈妈已经不在了。
我这一生最后悔的事，是离开你。
但最不后悔的，也是离开。
因为如果我留下，我会死——不是身体的死，是灵魂的死。
我选择了自私，选择了逃跑，把你留在了我逃出的地方。
我每天都在后悔，但每天都知道，如果重来一次，我可能还是会做同样的选择。
因为妈妈也是个懦弱的人。
这个银铃铛，是我外婆给我的。
她说，铃铛的声音可以驱散噩梦。
我希望它能保护你。
对不起，还有，我爱你。
虽然这爱来得太迟，也太轻。”
雯瑾坐在空荡荡的工地里，周围是建材和灰尘。
她握着那个银铃铛，轻轻摇了摇。
叮铃。
声音清脆，在空旷的空间里回响。
她想起五岁那晚，母亲把铃铛塞进她手心时的温度；想起无数个害怕的夜晚，她躲在被窝里摇铃铛，幻想母亲会听见；想起后来她把铃铛藏起来，因为每次看到都会心痛……现在，铃铛还在响，但心痛已经变成了平静的悲伤。
她终于理解了母亲——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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