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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8) "第11章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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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2696) "伟，你爱我吗？”
李伟愣住了，像从没想过这个问题。
“我们……我们是夫妻啊。”
“夫妻和爱，是两回事。”
雯雯说，“你从没问过我喜不喜欢现在的生活，从没注意过我真正需要什么。
你要的只是一个‘妻子’，一个符合社会期待的角色。
那个人可以是我，也可以是任何人。”
李伟张了张嘴，没说出话。
三个月后，雯雯提出了离婚。
李伟起初震惊，继而愤怒，最后是疲惫的接受。
没有孩子，财产分割简单。
雯雯只带走了自己的衣物、书本和那本越来越厚的面包配方笔记。
搬出那个家的那天，下着小雨。
雯雯把钥匙放在餐桌上，环顾这个生活了四年的空间。
她在这里从未感到“家”的温暖，只是一个栖身之所。
现在，她要去找真正的栖身之所了——不是房子，是在自己心里。
雯雯租了一间三十平米的小公寓，在一栋老房子的顶楼。
房子很旧，但有一个小小的、朝南的阳台。
签合同那天，她站在空荡荡的房间里，听着自己的呼吸回响，第一次感到了自由——那是一种略带恐惧的、但无比真实的轻盈。
她用第一个月的工资买了最基础的东西：一张床垫，一张二手书桌，一盏温暖的落地灯，几盆绿萝。
墙是脏兮兮的米黄色，她自己买了乳胶漆，花了两个周末，刷成了淡淡的鹅黄色。
阳光照进来时，整个房间像一块柔软的黄油。
她开始建立自己的节奏：凌晨四点起床去面包店，中午回来补觉，下午看书或画图，晚上去夜校。
生活简单，但每一件事都是自己选择的。
她甚至养成了一个小小的仪式：每天回家后，会在阳台站一会儿，看看天空，无论阴晴。
一天晚上，她正在画新的设计图——一个理想中的社区面包店。
手机响了，是父亲。
“雯雯，”父亲的声音有些迟疑，“你奶奶……摔了一跤，住院了。”
雯雯沉默。
“你不回来看看吗？”
“我明天要上班。”
雯雯说。
“上班比奶奶重要？”
“爸，”雯雯平静地说，“你记得我十岁那年发烧，伤口感染，奶奶用土法子给我刮痧的事吗？”
电话那头沉默了。
“我记得每一个你们觉得‘不重要’的时刻。”
雯雯说，“我会寄钱回去，但人就不回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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