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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7) "第9章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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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2640) "卷出炉时，香气弥漫了整个后厨。
那是一种复杂的香：红糖焦糖化的微苦，核桃烘烤后的坚果香，面团本身的麦香，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、像回忆边缘的暖意。
林芳尝了一口，沉默了很久。
“就是这个，”她说，“它有故事。”
第二天，“雯雯特制红糖核桃卷”上了菜单。
第一个购买的客人是个老太太，她吃完后特意走过来问：“这个面包……让我想起我妈妈了。”
雯雯的眼睛湿润了。
原来，个人的记忆可以成为通用的语言；原来，痛苦可以转化为滋养他人的甜美。
白天做面包，晚上，雯雯去夜校学室内设计。
教室在一所职业学校的顶楼，学生五花八门：有像她这样半路出家的，有想转行的上班族，有纯粹爱好的退休老人。
老师姓陈，是个瘦削的中年男人，说话慢条斯理。
第一节课，陈老师说：“设计是什么？
是解决问题，也是创造体验。
最重要的是，你要理解空间里人的感受。”
雯雯想起自己住过的所有空间：老家的土屋，昏暗潮湿，永远有股霉味；城里的出租屋，局促拥挤；和李伟的婚房，干净整齐但冰冷……她从未在任何空间里感到“属于自己”。
第一次作业是设计一个十平米的单人公寓。
雯雯画了又擦，擦了又画。
她想要一个大窗户，让阳光进来；想要一个靠窗的座位，可以看书发呆；想要很多储物空间，把过去的杂乱都收纳整齐；想要温暖的灯光，不像老家的白炽灯那么刺眼……交作业时，陈老师看了她的图，皱眉：“太满了。
你在塞东西，而不是创造空间。”
雯雯红了脸。
“想想你自己在那个空间里，”陈老师说，“你最需要什么？
最害怕什么？”
雯雯回去重画。
这次，她只留下了三样东西：一张床，一个书架，一扇巨大的、几乎占满整面墙的窗。
窗边什么都没有，只留出大片空白的地板，让阳光可以完整地铺进来。
陈老师看到修改后的图，点点头：“好多了。
这个窗，对你很重要？”
雯雯点头：“我小时候的家，窗户很小，很高，像监狱的窗。”
陈老师深深看了她一眼：“设计，也是疗愈。”
随着课程深入，雯雯开始把面包店当作练习场。
她观察客人如何在空间里移动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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