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绩，有效。
席卷全场的嘲讽与哄笑，戛然而止。
数万人的演武场，声音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，陷入了一片诡异的空白。
这片空白只持续了短短一息。
下一刻，山呼海啸般的议论声轰然炸开！
“怎么回事？他们通过了？”
“踩着最后一个字通过的？这怎么可能！”
“运气！这一定是天大的运气！”
“不，这不是运气！你们没看到吗？他们每一步的节奏都完全一样，这是算计好的！”
天梯之顶，洛丰脸上的笑容，僵硬在嘴角。他那个准备施舍的动作，显得滑稽又可笑。
高台上，安乐王洛康端着茶杯的手停在半空，脸色由红转青，最后化作一片铁青。
逍遥侯李逍遥拿起酒葫芦，仰头灌了一口，发出一声畅快的轻笑。
“有意思。”
秦战终于动了。
他端起面前那杯早已凉透的茶，轻轻吹去水面的浮沫，慢条斯理地品了一口。
护国公蒙武咧开大嘴，无声地笑了，露出一口白牙。
九龙宝座上，人皇洛乾的指节，在龙椅扶手上轻轻敲击了一下。
皇后李婉儿看着水镜中那两个并肩而立的身影，眼中的担忧化作了无奈的笑意，她嗔怪地看了一眼身旁的帝王。
秦天的压线操作，在不知情者的眼中，是极致的运气。
可在知情者的眼中，那是一种对时间、对力量、对自身节奏的完美掌控。
这，是一门艺术。
小世界内，光影变幻。
所有通过第一关的人，重新回到了中央演武场。
一万人，成功晋级。
另外一万人，则被淘汰出局。
秦天和洛璃一出现，立刻成了全场的焦点。
无数道目光汇聚在他们身上，有惊奇，有怀疑，有嫉妒，也有不屑。
“喂，你们看到了吗？就是那小子，踩着点进来的。”
“走了什么狗屎运，这也能让他混进来。”
“运气王！我看他就是个运气王！”
秦天成功晋级，却也被贴上了一个新的标签。
他对此毫不在意，带着洛璃回到了自己的位置，神色平静。
洛尘和蒙战围了上来。
蒙战一拳捶在秦天肩上。
“老大，你可吓死我了！我还以为你真要被淘汰了！”
洛尘则摇着扇子，眼中满是笑意。
“秦兄这一手，玩得漂亮。”
高台之上，影扬侯赵锋的身影再次浮现。
他那不含情绪的目光扫过场中晋级的一万人。
“第一关，结束。”
“现在，开始第二关。”
他话音一落，整个演武场的地面，无数道阵纹亮起，构成了一座覆盖全场的巨大阵法。
一股无形的、直抵人心的力量，笼罩了所有人。
“第二关，幻心阵。”
赵锋的声音，在每个人的脑海中响起。
“此阵，考验道心。”
“心有旁骛者，心存侥幸者，心志不坚者，皆为虚妄。”
“最是虚无缥缈，最是无迹可寻。”
他的目光，似乎有意无意地在秦天身上停留了一瞬。
“这一次，‘运气’还能帮他吗？”
神都中央演武场内阵法启动的同一时刻，广袤的大乾疆域之上，五道同样的光柱冲天而起。
东海、南疆、中州、江南、北地，五部初赛，同步开启。
每一处初赛场地，都有一名身着黑袍、气息内敛的身影静立高台。
他们是监察院的黑影卫，代表皇权，督办此次选拔。
在他们面前，无论是封疆裂土的世袭伯爷，还是总管一地民生的州牧，都收起了平日的威风。
他们看着黑影卫的眼神，带着敬，也带着畏。
……
北地，风雪关。
此地是镇北伯府的练兵场，此刻却被一座巨大的阵法覆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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