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眼神很认真。
“孩儿已经等了两年。”
“这《特殊体质法》，就像是陛下为我量身定做。”
“这次机会，我若错过，道心必有缺憾。”
“我能感觉到，我的身体在渴望它。”
他轻轻挣开母亲的手，再次面向秦战。
“爹，我需要对手，真正的对手。”
“我需要那部功法，也需要神都院的天阶神藏池。”
秦战终于抬起头，他的目光如两道实质的利剑，落在秦天身上。
“你以为，拿了冠军，一切就结束了？”
他的声音不高，却带着山岳般的重量。
“不，那才是开始。”
“无尽的麻烦，无穷的暗杀。”
“大乾的敌人，皇朝内部的敌人，都会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，朝你扑过来。”
“你准备好了吗？”
书房内，落针可闻。
秦天挺直了脊梁，他迎着父亲的目光，没有半分退缩。
“孩儿从踏上武道那一天起，就准备好了。”
他的声音，掷地有声。
“爹，你不是也说过，池塘养不住真龙。”
“藏拙的计划，从我踏入三品巅峰那刻起，就已经失败了。”
“与其在府中枯坐，耗尽锐气，不如去江海里，搏一个真正的未来。”
秦战看着他，久久没有说话。
他看着自己这个年仅十二岁的儿子，看着他那双与自己如出一辙的眼眸。
那里面没有恐惧，没有犹豫，只有一往无前的决心，和对更高武道的渴望。
他想起了自己年轻的时候。
也是这样，一次次将自己置于死地，又一次次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。
不疯魔，不成活。
许久。
秦战的脸上，忽然露出一个笑容。
那笑容很淡，却仿佛让整个书房都亮了一下。
他从主位上站起，高大的身躯投下长长的影子，将秦天完全笼罩。
他走到儿子面前，伸出宽厚的手掌，重重地拍在他的肩膀上。
“好。”
一个字，重如山岳。
他看向自己的妻子，韩素的眼中已噙满泪水，有担忧，有不舍，但更多的是一种无法言说的骄傲。
“夫人。”秦战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沉稳。
“去为天儿准备吧。”
“这一次，我们不藏了。”
韩素用力点头，她深深地看了儿子一眼，拭去眼角的泪，转身走出了书房。
她知道，丈夫和儿子，还需要一些独处的时间。
书房里，只剩下父子二人。
秦战转身，走到窗边，负手而立。
他的目光，穿过国公府的层层院墙，望向了那片被宫墙环绕的，神都最核心的区域。
“皇榜一出，神都院扩招百人，又拿出《特殊体质法》做彩头。”
“那位人皇，已经等不及了。”
秦战的声音很轻，仿佛在自言自语。
“他这是在告诉我，也是在告诉天下人，他要为大乾，再添一根擎天之柱。”
秦天没有说话，只是静静地站在父亲身后。
他知道，父亲接下来要做的事，才是这场大戏真正的开端。
秦战沉默了片刻，收回目光。
他转过身，看着自己的儿子，眼神变得无比深邃。
“我去一趟皇宫。”
皇城，御花园。
一座八角凉亭立于湖心，四面通透，可见远处宫墙连绵，近处荷叶田田。
亭中设有一方玉石棋盘，黑白二子纵横其上，已成胶着之势。
大乾人皇洛乾执黑，指间拈着一枚棋子，久久未落。
他对面，文成公魏图手持白子，神色平静，渊渟岳峙。
“陛下。”魏图开口，声音温润，“这道皇榜，已在天下间掀起滔天波澜。”
洛乾的目光没有离开棋盘。
“朕要的，就是这滔天波澜。”
他手中的黑子，终于落下。
啪。
棋子落在了一个出乎意料的位置，仿佛天外飞仙，瞬间盘活了左侧一大片被围困的黑棋，同时又对白棋的大龙形成致命威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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