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天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，摇了摇头，端起茶杯，准备再喝一口。
就在这时。
一名管事脚步匆匆地跑进后院，神色激动。
“少爷！”
管事跑到秦天面前，因为跑得太急，气息有些不稳。
“外面……外面的皇榜！”
他将刚刚抄录下来的一份内容，双手递上。
“您快看！”
秦天接过那张还带着墨香的纸，目光落在上面。
他的视线，从“大乾武道大会”几个字缓缓向下移动。
当看到“天阶上品功法《特殊体质法》”那一行字时，他端着茶杯的手，停在了半空。
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眸里，有什么东西，被瞬间点燃。
“咔。”
一声轻响。
他手中的白玉茶杯，出现了一道细微的裂痕。
秦天摊开手掌，那只被他捏碎的白玉茶杯，化作一地冰冷的碎片，落在石桌上，又滚落几片到青草地里。
站在一旁的管事身体一僵，大气都不敢出。
秦天没有看他，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，那里有一道被碎瓷划出的血痕，殷红的血珠正慢慢渗出。
他站起身。
“收拾干净。”
他丢下四个字，转身便走，步伐不大，却异常坚定。
管事看着少爷离去的背影，那道身影明明还是十二岁少年的模样，却给他一种无法言说的压迫感。他连忙躬身。
“是，少爷。”
秦天没有回头，他穿过听雪阁的回廊，走过熟悉的庭院。
府中的仆人见到他，都恭敬地停步躬身，他却目不斜视，径直走向那座象征着镇国公府权力核心的建筑。
秦战的书房。
他推开那扇沉重的木门，没有敲。
书房内，光线有些昏暗。
秦战正坐在主位上，手中端着一杯茶，却没有喝。
韩素则站在窗边，背对着门口，看着窗外，一动不动。
听到推门声，两人同时回头。
书房内的空气，仿佛在秦天踏入的那一刻凝固了。
“爹，娘。”
秦天走到书房中央，对着二人行了一礼。
韩素快步走到他面前，拉起他的手，当看到他掌心的血痕时，眉头立刻蹙起。
她指尖亮起柔和的白光，那道伤口瞬间愈合，连一丝疤痕都未留下。
“怎么如此不小心。”她声音里带着责备，更多的却是心疼。
秦天任由母亲施为，目光却越过她，直直地看向主位上的父亲。
“我要参加武道大会。”
他的声音很平静，像是在陈述一件早已决定的事。
韩素的身体猛地一震，她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儿子。
“天儿，你胡说什么？”
“那是什么地方，你知道吗？一旦站上去，你这九年来的所有隐藏，都将付诸东流！”
秦天没有回答母亲，他的目光依旧锁定着秦战。
秦战终于放下了手中的茶杯，茶杯与桌面碰撞，发出一声闷响。
他没有看秦天，而是看着杯中浮沉的茶叶。
“理由。”
他吐出两个字。
“我的修为，已经停滞两年了。”秦天回答得很快，也很直接。
“三品开元境巅峰，这道壁障，我找不到门路去冲破。”
“囚牢里的妖魔，已经无法再给我带来压力。就连那头金刚魔猿，也未能让我破境。”
“国公府内，已无我的磨刀石。”
韩素听着儿子的话，心头一紧，她抓住秦天的手臂。
“没有磨刀石，我们可以再去找！南疆的十万大山，东海的无尽归墟，总有办法！”
“可天下瞩目，妖魔环伺，你一旦暴露，就会成为一个活靶子！娘不能让你去冒这个险！”
“娘。”秦天终于回头，看向自己的母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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