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品开元境，神识覆盖数里。
这种事，闻所未闻。
“你对枪的理解，似乎也不同了。”秦战继续说。
“嗯。”秦天点头，“以前，枪是兵器，是手的延伸。”
“现在，枪就是我的意志。”
“我的意志所向，就是枪锋所指。”
书房内陷入了长久的沉默。
秦战和韩素看着眼前这个年仅十岁的儿子。
他们意识到，无论是对神识的运用，还是对枪道的理解。
秦天已经走上了一条他们完全无法指导，甚至无法理解的道路。
他像一棵树，自己找到了破土而出，迎向天空的方向。
……
夜里，秦战的书房。
韩素为丈夫斟上一杯茶。
“夫君，天儿他……”
“他已经不需要我们为他规划道路了。”秦战接过茶杯，声音里带着一丝感慨，一丝释然。
“我本以为，我们为他铺的路，已是世间最平坦，最宽阔的通天大道。”
“现在看来，我们只是在他身后，为他扫清了一些无关紧要的尘埃。”
他看着窗外的夜空，目光深邃。
“夫人，你有没有觉得，镇国公府这座池塘，已经快要容不下这条真龙了。”
韩素没有说话，只是将自己的手，轻轻放在了丈夫的手背上。
……
光阴流转，两年一晃而过。
秦天十二岁了。
这两年里，他的修为始终停留在三品开元境巅峰，那层通往四品神藏境的壁障，坚固得如同天堑。
他没有焦躁。
他每日的生活，变得规律而简单。
清晨，他会去演武场。
蒙战的护国戟法愈发沉稳，每一次挥动都带着厚重的气势。
“老大，看我这招‘泰山压顶’！”
秦天手持木枪，不闪不避。
他只是在蒙战的戟势达到顶点的瞬间，用枪尖轻轻一点。
“嗡”。
蒙战蓄满的力量瞬间被引偏，重重砸在空处。
“你的力，还是散的。”秦天收枪而立。
蒙战挠着头，嘿嘿傻笑。
“知道了老大，我再练！”
午后，他会和洛尘、魏诗雨下棋，或是讨论一些古籍上的阵法。
洛尘的棋风愈发稳健，魏诗雨的阵法也日渐精妙。
但他们发现，无论棋局多么复杂，阵法多么精妙。
秦天总能一眼看穿其中的核心，找到那个破局的“点”。
傍晚，他会去听雪阁。
洛璃坐在桃花树下，素手抚琴。
琴声叮咚，如山涧清泉，洗涤着一天的疲惫。
秦天就坐在她对面，闭着眼，静静地听着。
他身上那股因为常年战斗而积累的锋锐之气，在琴声中被一点点磨平，变得内敛，变得温润。
洛璃的琴声，弹着弹着，总会乱掉一个音符。
因为她一抬头，就能看到少年安静的侧脸。
阳光透过桃花的缝隙落在他身上，将他的轮廓勾勒出一层淡淡的金色。
她的脸颊就会不受控制地发烫，心跳也会漏掉一拍。
这两年，秦天没有再进过玄铁囚牢。
他将所有的时间，都用在了打磨那枪意上。
他新练了几门功法。
没有人见过他施展，也没有人知道那是什么。
他的气息，越来越像一个普通的少年。
可蒙战知道，洛尘知道，洛璃和魏诗雨也知道。
在那副平静的外表下，蛰伏着一头何等恐怖的巨兽。
他就像一柄藏入了最朴实刀鞘里的绝世神兵。
又像一条潜入了万丈深渊的真龙。
他在沉淀，在积累，在夯实自己的根基。
将自己的底蕴，打磨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地步。
他在等。
等一个风起云涌，一飞冲天的时机。
次日，晨曦初露，金色的光辉漫过神都的重重飞檐，落在太和殿的琉璃瓦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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