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rray(5) { ["chapterid"]=> string(8) "43839722" ["articleid"]=> string(7) "6359477" ["chaptername"]=> string(7) "第2章" ["content"]=> string(6761) "
山洞中一片死寂,只有令狐冲自己的喘息声。
他靠在冰冷的岩壁上,身体的疲惫如同潮水,一波波冲击着他的神经,但他不敢睡,甚至不敢闭上眼睛。
他的目光,始终落在草席上那个沉睡的少妇身上。
那便是他的师娘,宁中则。
即便是此刻,她睡着的样子也很好看。
不同于小师妹岳灵珊那种少女的娇俏,师娘的美,是一种经过岁月沉淀的风韵。
她的脸庞线条柔和,眉宇间自带一股英气,可嘴角却总是挂着温柔的笑意。
记忆里,她舞起长剑时,身姿飒爽,不输任何男子;可当她拿起针线,为令狐冲缝补衣物时,又是那么的温婉贤淑。
她就是令狐冲最温暖的所在。
令狐冲想起,自己刚上山时,年幼调皮,一次偷喝了师父的藏酒,被罚跪在雪地里。
天寒地冻,他几乎要冻僵过去,是师娘偷偷给他披上了一件厚厚的大氅,又塞给他一个滚烫的肉包。
那份温暖,他至今还记得。
可现在,他却对她做了……做了那样大逆不道的事。
虽然是为了救她,可这个理由,说得出口吗?世人会信吗?师父会信吗?师娘自己,又会如何看待?
令狐冲心中一片苦涩。
他知道,从这一刻起,他和师娘之间,再也回不去了。
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,草席上的宁中则,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。
她要醒了。
令狐冲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,他紧张得手心冒汗,身体不由自主地绷紧了。
宁中则缓缓睁开眼睛,眼神起初有些迷茫。她看着头顶陌生的岩壁,又闻到空气中混杂着泥土和一种……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。
她动了动身体,立时感觉到一阵酸痛,身体深处传来的异样感觉,让她脑中“嗡”的一声,仿佛有什么东西炸开了。
昏迷前的记忆碎片般涌了上来。
她猛地坐起身,衣衫滑落,露出了肩膀上青紫的痕迹。
她低头一看,自己的衣衫不整,甚至有些地方已经被撕破了。
这……这是……
她的目光惊恐地转向旁边,正对上令狐冲那张写满了痛苦、愧疚和紧张的脸。
一切,都在瞬间明白了。
“啊……”
宁中则发出一声短促而绝望的悲鸣,她不是在质问,也不是在愤怒,那声音里充满了无尽的羞耻和毁灭感。
她,华山派掌门夫人,江湖上人人敬重的“华山玉女”,竟然……竟然和自己的弟子……
这个念头像一把最锋利的刀,狠狠地扎进了她的心脏。
她觉得天旋地转,整个世界都变成了灰暗色。
她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个世界上?
她如何去面对自己的丈夫岳不群?如何去面对自己的女儿岳灵珊?又如何去面对整个华山派,整个江湖?
唯有一死,才能洗刷这份耻辱!
她的目光疯狂地在四周搜寻,很快,她看到了自己掉落在不远处地上的长剑。
那柄剑,是她及笄之时,师父赠予她的礼物,名为“淑女剑”。
可现在,她却要用这把剑,来了结自己这不洁的性命!
没有丝毫犹豫,宁中则像是疯了一般,连滚带爬地扑向那柄长剑。
“师娘!”
令狐冲见状大吃一惊,他没想到师娘醒来后的反应竟是如此激烈。
他想也没想,用尽身体里最后一丝力气,猛地从地上一跃而起,抢在宁中则握住剑柄之前,从她身后扑了过去,双臂死死地抱住了她的腰。
“师娘,不要!”
这一下接触,让两个人都僵住了。
令狐冲能清晰地感觉到怀中身体的柔软和颤抖。
那不同于刚才的狂热,而是一种冰冷的、绝望的颤栗。
宁中则也浑身一震。身后那男子的气息和力量,让她再一次回忆起那不堪的两个时辰。
她的脸瞬间血色全无,羞愤和悲怒交织在一起,让她几乎要昏厥过去。
“放开我!”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挣扎着,声音嘶哑而冰冷,“令狐冲!你放开我!”
“我不放!”令狐冲抱得更紧了,他把头埋在师娘的背上,声音带着哭腔,“师娘,你不能死!你死了,小师妹怎么办?华山怎么办?”
“我还有什么脸面活下去!”宁中则哭喊道,“你让我死了吧,就当是……全了师娘最后的名节!”
令狐冲不为所动,只是重复着那句话:“我不放!死也不能放!”
两人就这么僵持着。宁中则的挣扎渐渐弱了下去,她开始低声地啜泣,泪水浸湿了令狐冲胸前的衣襟。
忽然,她的目光落在了令狐冲的手臂上。
有好几道深深的抓痕,皮肉外翻,还在往外渗着血珠。
那是她之前神志不清时,为了抵抗药力,胡乱抓挠时留下的。
看到这伤口,宁中则的心猛地一抽。
她挣扎的动作停了下来,那股寻死的决绝,不知为何,忽然消散了一丝。
她的语气软了下来,带着一丝复杂难明的情绪:“你……你放开我。你受伤了,我……我给你包扎一下。”
令狐get过来,这是机会!
他非但没有放手,反而将她抱得更紧,几乎是恳求一般地说道:“师娘要给弟子包扎,弟子万分感激。但你必须先答应我,无论如何,都要好好活着!”
宁中则的身子又是一僵。
她的眼中,再次流露出犹豫和痛苦。
令狐冲感觉到了她的迟疑,他知道,寻常的劝说已经没用了。
他心一横,猛地松开了宁中则,然后一个箭步抢上前,一把抓起了地上的那柄“淑女剑”。
“锵”的一声,长剑出鞘,寒光四射。
宁中则大惊:“冲儿,你要做什么?”
令狐冲反手握剑,将冰冷的剑锋横在了自己的脖子上。
他的眼神无比决绝,直视着宁中则。
“师娘,”他一字一句地说道,“今日之事,全因弟子一人而起。是弟子禽兽不如,玷污了师娘的清白。弟子万死莫辞!”
他向前走了一步,脖子上的皮肤已经被剑锋划出了一道细细的血线。
“弟子不配活在世上!”
他看着惊骇欲绝的宁中则,用尽了全身的力气,吼出了最后一句话:
“师娘若执意要求死,那便请让弟子先行一步!黄泉路上,弟子再给您磕头赔罪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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