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股远超之前的沉重压力，如山岳般当头压下，让他前进的步伐猛地一顿。
他原本平稳的气息微微一乱，神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。
他不得不放慢速度，每踏出一步，都需要先调动体内的灵力，在周身形成一道淡淡的护体灵光，以抵御那无孔不入的灵压。
汗水从额角渗出，顺着他轮廓分明的脸颊滑落，滴落在白玉阶梯上，瞬间蒸发。
一步，又一步。
韩飞羽的双腿像是灌了铅，每一次抬起都显得格外沉重。
当他终于稳稳踏上第十五阶时，整个人已经气喘吁吁，衣衫也被汗水浸湿了大半。
“十五阶了！韩师兄通过了！”
广场上瞬间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，其中夹杂着几道格外清脆的女声。
“韩师兄好厉害！他果然是第一个通过的！”
“韩师兄加油！继续往上冲！你是最棒的！”
听着耳边的喝彩，韩飞羽长长吐出一口浊气。
他并未就此止步，而是抬起头，锐利的目光望向更高处，心中燃起一股不服输的烈火：
“十五阶只是通过的门槛，不是我的终点！”
“我的目标是魁首，是那玄阶功法！这问心梯，便是我的试金石，我倒要看看，我的极限究竟在哪！”
韩飞羽咬紧牙关，再次催动体内灵力，顶着那股恐怖灵压，继续向上攀登。
第十六阶......第十七阶......
每上一阶，压力都成倍增长。韩飞羽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，双腿打晃，额上青筋暴起，面色涨得通红。
当他异常艰难地将右脚踏上第二十阶时，整个人猛地一晃，险些从梯上栽落下来。
他连忙用手撑住膝盖，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，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。
他站在第二十阶上，抬头仰望，只见第二十一阶上空，灵压已经浓郁到肉眼可见，如一层扭曲的空气屏障。
他心中清楚，那之后的灵压已不是他能承受的了，若强行攀登，不仅会当众出丑，更有可能伤及根基，得不偿失。
想到这里，韩飞羽眼中闪过一丝果断。
他强行挺直了有些佝偻的腰背，朝着高台上的长老方向，郑重地拱了拱手，朗声道：
“弟子韩飞羽，自知极限已到，放弃继续挑战！”
高台上的长老见他能审时度势，不为虚名所累，脸上露出了满意的欣慰之色，缓缓点了点头。
随即，他宽大的衣袖轻轻一挥，一股柔和的灵力便凭空生出，将韩飞羽稳稳地托住，轻飘飘地带回了地面。
场中再次响起一阵更为热烈的欢呼与掌声，韩飞羽的表现，无疑为这次考核开了一个好头。
有了韩飞羽带头，其余弟子也鼓起勇气，立刻便有数人争先恐后地涌上问心梯。
然而，现实是残酷的。
大部分人都在第十一阶时便举步维艰，更有甚者，刚踏上第七阶，便被强大的灵压直接震得倒飞出去，狼狈地摔在地上。
一时间，广场上惨叫声与淘汰声此起彼伏，不过短短片刻，便有七人被刷下。
好在第八人不负众望，在众人紧张的注视下，于十五阶堪堪稳住了身形。
此人名叫李默，也是名炼气大圆满修士，但显然不如韩飞羽那般根基雄厚。
他没有丝毫犹豫，立刻朝着长老的方向拱了拱手：
“弟子......弟子放弃！”
李默这番表现，顿时引得台下响起一阵窃窃私语。
“哎，同样是炼气大圆满，有的人止步于二十阶，只为挑战自我，有的人却只求通过，真是高下立判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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