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rray(5) { ["chapterid"]=> string(8) "43839560" ["articleid"]=> string(7) "6359447" ["chaptername"]=> string(8) "第39章" ["content"]=> string(3999) "
这件事乃宫中绝密,他是如何得知的?
皇帝亲口告诉他的?
这个念头一冒出来,蒋瓛的后背就渗出一层冷汗。
“凉国公说笑了,下官……”
“别跟咱装蒜。”
蓝玉转过身,将手里的布巾砸进木盆,水花四溅。
他一步步逼近,蒋瓛竟下意识地向后退半步,后背结结实实地撞在墙壁上。
蓝玉伸出一根手指,隔着飞鱼服,点在了蒋瓛的胸口。
“陛下要找的人,咱比你清楚他是谁。咱也比你清楚,他长什么样。”
他收回手,语气平淡却字字如铁。
“你们画不出来。那孩子的眼睛,你们没见过。那不是狠,那是从棺材里爬出来,亲眼看过阎王爷长什么样的人,才有的眼神。”
蓝玉转身走到桌边,那里已经备好了狱卒送来的纸笔。
他拿起画笔,在手中掂了掂。
“咱来画。”
蒋瓛靠在墙上,看着蓝玉那宽阔而布满伤疤的背影。
他忽然彻底明白了。
眼前的蓝玉,已经不再是那个待死的凉国公。
他是皇帝重新磨砺出鞘的一把刀。
而他蒋瓛和整个锦衣卫,都将是这把刀的刀鞘,甚至是……第一块磨刀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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奉天门外,一片死寂。
夕阳的余晖给汉白玉的地面镀上一层血色。
吏部尚书詹徽跪在百官的最前列,膝盖已经没知觉,但他心里却热得发烫。
成了!
罢朝、封城、蓝玉的凌迟都停了。
桩桩件件,都在昭示着一件事——那个威压天下数十年的老皇帝,终于要油尽灯枯了!
他用眼角的余光瞥着身后乌泱泱跪倒的一片同僚。
“詹大人,咱们这……可是从龙之功啊!”身后,户部的一名侍郎压低嗓门,声音里满是按捺不住的兴奋。
詹徽抚着颌下长须,在酸麻中竭力挺直腰杆,用一种指点江山的从容语气回应:
“我等此举,非为私利,乃为国本江山!皇太孙仁厚,早登大宝,方是社稷之福,万民之幸!”
“詹大人高义!”
“我等读书人,盼的就是这一天!”
压抑的兴奋在人群中蔓延。
一个属于他们文官的时代,似乎已在向他们招手。
只有都察院御史王简,孤零零地站在那片跪倒的人群之外。
他看着詹徽等人难掩得意的背影,只觉得荒唐。
这不是请安,这是在龙榻之前,提前摆开的庆功宴!
愚不可及!
他缓缓合上眼,不愿再看那一张张被欲望扭曲的嘴脸。
暮色渐浓,广场上的兴奋慢慢被不安所取代。
“怎么还没动静?”
“宫里……该不会是……”
就在人群开始骚动时——
“吱呀——”
那扇紧闭的宫门,发出沉重的呻吟,向内打开。
詹徽猛地抬头,心脏狂跳。
来了!
然而,门后出现的,不是传旨的太监,也不是身着素服的皇太孙,而是一片玄色的铁甲。
“哐!哐!哐!”
沉重而整齐的步伐,砸在每个人的心口。
一队身着重甲,面覆铁甲的军士走出来,他们胸前的甲胄上,烙印着一个狰狞的“内”字。
内十二卫!
一些老臣的脑子里“嗡”的一声,这个只存在于传说中的番号,让他们仿佛看见自己一家老小都在刑场之上一家团聚。
为首的将领走到百官面前,那双从面甲缝隙中透出的眼睛,像看死人一样,扫过地上跪着的每一个人。
詹徽的心,沉入了谷底。
不对!
全都不对!
那将领从身后亲兵手中,接过一卷黄色的丝帛。
圣旨!
詹徽的身体一软,整个人向前一扑,脸砸在冰凉的石砖上,官帽滚到一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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