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下一个，右边那个掷弹筒小组，看到没？两个人，躲在沙包后面。”他低声对方博说道，仿佛不是在杀敌，而是在教孙子一道数学题。
“看到了，爷爷。”
“看好了，这种移动靶，要算提前量。”
他说着，再次开火。
“砰！”
枪声响起，城墙上，一个正准备将榴弹放入掷弹筒的鬼子兵，身体猛地向前一扑，栽倒在地。他旁边的同伴吓了一跳，刚要躲避。
“砰！”
方振国的第三枪接踵而至。
那名同伴也应声倒下。
两枪，不到三秒的间隔，一个完整的掷弹筒小组，被干净利落地清除！
“漂亮！”方建军这个中年人也忍不住激动地喊了出来，他仿佛看到了父亲年轻时在战场上叱咤风云的模样。
“这……这是真人吗？这枪法也太变态了吧！”幸存的玩家们已经彻底服了，他们看着老爷子的背影，如同仰望一尊神祇。
然而，方振国的表演，才刚刚开始。
“都别愣着！继续开枪，给我把那个重机枪的火力引出来！”他的声音依旧平静，却充满了让人无法抗拒的威严。
他知道，真正的好戏，还在后头。那个藏得最深的重机枪火力点，才是这次攻城最大的威胁。而他，就要用手中的这把三八大盖，为所有人敲开通往平安县城的大门。
战壕内，空气仿佛凝固了。
所有幸存的玩家都屏住了呼吸，目光聚焦在方振国身上。他们知道，这位老爷子接下来的每一枪，都将决定他们这次“攻城之战”的最终走向。
“那个重机枪火力点，看到了吗？”方振国没有回头，声音沉稳地对方博说，“在城门正上方，用沙包和砖石垒的，只留了一个很小的射击孔。这叫‘母堡’，是整个城防体系的核心。”
方博顺着爷爷的视线望去，果然看到那个火力点正喷吐着断断续续的火舌，每一次扫射都让战壕里的众人抬不起头。那挺马克沁重机枪的咆哮声，如同死神的低吼，充满了压迫感。
“爷爷，这个太难打了，射击孔那么小，距离又远……”方博担忧地说。
“难打，也得打。”方-振国拉动枪栓，将一发崭新的子弹推入枪膛。他的眼神变得前所未有的锐利，仿佛一头锁定了猎物的苍鹰。
“你们几个，”他对着身边那几个已经对他言听计从的年轻人命令道，“把你们身上所有能扔的东西，手榴弹模型、烟雾弹，都给我朝着城门左侧那片空地扔过去！动静越大越好！”
“是！”
这一次，再无人质疑。几名玩家立刻拉开保险，将系统配发的道具一股脑地扔了出去。
“轰！轰！”
几团无害但声光效果十足的烟雾在城墙下爆开，瞬间吸引了大部分鬼子的注意力。城墙上方的重机枪火力也随之转向，对那片烟雾弥漫的区域进行压制性扫射。
就是现在！
方振国抓住了这转瞬即逝的战机。
他的身体如同一张拉满的弓，所有的力量都汇聚在持枪的双臂和紧贴着枪托的右肩上。他的呼吸在这一刻完全停止，整个世界仿佛都消失了，眼中只剩下四百米外，那个在硝烟中若隐若现的、巴掌大小的黑暗射击孔。
人枪合一。
时间仿佛变慢了。他能清晰地看到子弹在空中飞行的轨迹，能预判出重机枪下一秒的扫射方向。他的手指，稳定得如同一块磐石，轻轻地，向后施加压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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