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燕昭话已出口，对施婳的心思展露无余，脸色阴沉复杂。
作为好兄弟，张怀钦和顾景明自觉以后将目标转为撮合陆燕昭和施婳和好。
施婳上了三楼被引到一处小隔间，无人打扰。
没等多久萧相和路逐就进来了。
“刚刚和国子监的同窗们待在一起？”萧容鄢望向已经乖乖在棋盘面前坐好的小姑娘。
她八岁入国子监，与同龄的弟子认识了将近十年，自是比跟他相处更为熟悉。
“他们不是弟子的朋友，跟他们没有什么好说的。”施婳爱憎分明。
萧容鄢清楚她喜欢过陆燕昭，实际想知道她和陆燕昭有没有说过什么。
他没问，施婳就先道，“陆燕昭和周茵茵他们休沐在揽月轩下棋，萧相派人引我来这里，刚刚是碰巧遇到。”
“你不想见到他们？那以后要不要换一个地方？”萧容鄢观察小姑娘的神情。
“不用，他们下他们的，我们下我们的。周茵茵找陆燕昭给她指导棋艺，弟子有萧相指导，一定比周茵茵下的好。”
施婳被影响的心情好转，脸上扬起笑。
萧容鄢君子端方在她对面落坐，一身紫袍官服沉稳庄重。
施婳吞了吞口中的津水，好在她现在看到萧相穿官服没那么畏惧了。
“萧相下值就直接过来了？”施婳心里很温暖，萧相极为重视提升她的课业。
“以后下值若无要事，我便派人去知会你来这儿。”
如此她下学休沐就被安排的满满当当，国学和六艺都能得到他的指导。
同时她除了在国子监上学堂，在家休息，其余时间都跟他待在一起。
施婳的琴、棋应该是六艺里最烂的。
幸好对琴的考核，是让弟子弹奏同一首曲子，根据夫子品评裁定名次。
对棋的考核，只用本讲堂的弟子对弈，获胜的一方名次在前。
施婳跟嫂嫂和爹爹学习琴、棋都仅学了皮毛，精进还需请教萧相。
萧容鄢半点不嫌她是初学者，耐心从头开始教她。
最好的师长善于观察弟子，能在弟子显露出不解时及时给予答惑。
施婳学习国学和六艺都能很快有提升，一是源自她本身就很聪明，二是萧相太会教弟子了。
在揽月轩待了一个时辰才回家，萧相的马车上又备了糕点，施婳饿极没经过同意就熟练地自行拿起来吃。
“萧相也吃一块垫垫肚子。”施婳想也没想给萧相递了一块儿绿豆糕。
在家里她就这般自然给爹娘递好吃的。
萧容鄢浅浅勾笑，接过她投来的食物。
等萧相接过去，施婳才反应过来她没洗手。
上一回她吃糕点没洗手，萧相让她垫的锦帕拿。
施婳一噎，转头看到萧相就着她递来的食物，没嫌弃也吃了下去？
“弟子还以为萧相不食人间烟火，生性爱洁……”施婳以为自己在心里说话，不小心呢喃出口。
毕竟她连梦里看到的萧相都是一副仙气飘飘、凛凛不可侵犯的模样，现实里把萧相当冰雕玉琢的人物，不会产生任何别的想法。
萧容鄢朝她睃过来，原来他在她心中是这样的形象。
“以后你只管对我寻常以待，我并非无欲无求、心如止水的人。”萧容鄢担心她把他想的太过高尚，忘了他有正常人的七情六欲，会有所喜，会有所求。
话施婳听入了耳，不过没深思其中的意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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