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后几日陆燕昭回学堂也尽量少走动，以免落下瘸腿走路的习惯。
自他回来，已经来了一拨又一拨人献殷勤，周茵茵还装模作样来向他请教功课。
周茵茵都知道借故接近他，施婳就没想到吗？
不来请教他，努力也是白努力，陆燕昭想到施婳脑子笨，可能会输就胸中郁闷。
“施婳，燕昭回学堂了，周茵茵都去请教过燕昭，你也可以去请教燕昭，这样才比较公平。”
张怀钦和顾景明不厌其烦来打扰施婳。
陆燕昭可是表彰榜的榜首，随便指点一下，都可能有大进步。
“不需要。”施婳毫不拖泥带水拒绝。
“……”张怀钦和顾景明结舌。
过去一个月，他们也都注意到施婳对陆燕昭态度的反常。
施婳可以表面装作不在意陆燕昭，等陆燕昭对她另眼相看，可她总该流露出一些暗地里的期待，应该在背后关心陆燕昭的伤势才对。
而今施婳的反应是，完全不在意？
不过看施婳仍在为了与周茵茵的比试而专心学习，他们继续选择相信施婳是在欲擒故纵。
施婳在国子监待了五日，每一日都在隐隐期待休沐。
等到休沐那日一早，她抱着书出门，看见路逐将马车停在施家附近，露出这几日最灿烂的笑。
掀开车帘发现萧相也在，施婳心怦然跳快，喜悦非常。
“萧相早。”她爬马车爬的可熟练了。
“早。”萧容鄢略有些诧异，她面对他比上一次见面更亲近了些。
“萧相，你上次让路逐给弟子送的书，弟子已经看完了。”施婳积极主动展示成果。
“明日我让路逐再给你送一部分书。”
萧容鄢料想到，早已另行给她准备了些做好注解的书。
“国学考的是最后的策论，往后我每次休沐都会给出题目，下一次休沐检查你做的文章。”
严师出高徒，施婳暗暗吐了口气，她不怕，“萧相只管赐教。”
到了东宫，施婳照例自己先在跑马场练习射、御，萧容鄢在养正苑教皇太孙启蒙。
下午施婳也去了养正苑。
看到萧相教皇太孙写字，她的书法、棋艺和琴艺也需要萧相指教。
“萧相今日检查她的功课，和弟子的功课谁更认真？”皇太孙被萧相搂在怀里，又想跟施婳作比较。
“太孙稍有进步。”萧容鄢语调不冷不淡。
施婳坐在阶下的书案后，提笔也在纸上写了一篇字，交到萧相手里，“请萧相指教弟子的不足。”
皇太孙也能看到施婳写的字，虽然施婳这些年一直荒废，写的字不尽人意，但肯定比一个六岁孩童写的好。
皇太孙一下又被刺激到了，字一定要比施婳写的好看！
萧容鄢看过她的字后没流露出鄙薄，如同教授太孙一般，先手把手纠正她写字的基本错误。
施婳几乎靠在萧相怀里，手在萧相手里感受行云流水，经过萧相的手携带，在她的笔下诞生一个个妍美流便、根骨清健的字。
太神奇了。
“爹爹教弟子就只会夸弟子，萧相教弟子才知不足。”施婳睁大眼眶。
她在家跟爹爹也练了几日书法，跟爹爹下过几次棋，每次她爹爹都夸她乖女儿有进步，实际只是亲爹滤镜。
“你的字，还需勤加练习。”萧容鄢不在对她有益的事上宽容放纵。
“萧相能不能让路逐明日顺便送些平日写的字给弟子临摹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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