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容鄢点头以示认可。
周茵茵吃下哑巴亏，灰头土脸从弓箭铺离开。
施婳收起眼底的狡黠，周茵茵一走，她也有点不敢在萧相面前多待，正要跟着告退。
“上京城的坊市情况本相大概已知悉，今日到此为止，沈少卿回去歇着吧。”萧容鄢先道。
“下官告退。”
今日本就是休沐被萧相抓出来公干，沈少卿当然巴不得早点结束。
一下就只剩施婳还杵在萧相面前。
在她说出告退之前，萧容鄢再上前两步，神色恢复成以往的平和，主动跟她搭话。
“弓箭买好了吗？”
施婳还以为离开国子监，萧相就只是萧相，他没有空闲对她多加理会。
“这间铺子的弓箭全部被周茵茵买走了，弟子要另寻一家。”施婳眉间挂着愉悦。
上京城又不止一间卖弓箭的铺子，周茵茵买走再多的弓箭，花的也是司徒府的钱，对施婳又没有任何损失，她大不了换一家买，真不知周茵茵竟会觉得这样做很得意。
“前面还有一间弓箭铺子，去看看。”萧容鄢自然而然，不打算放过与她巧遇的机会。
“是。”
施婳以为萧相让她自己去看看，却没想到萧相走在她前面，是要带她去看看？
施婳诧异不已，但不敢拒绝，犹豫着跟上。
“你买弓箭是想私下自行练习箭术？”
萧相一问她课业相关，施婳便以为萧相连休沐都要督促弟子。
“是呀，考核除了国学还要考六艺，弟子国学和六艺都有欠缺，单靠学堂里练习还不够，想要超越别人，必须要在私下勤加练习。”
她这么努力上进，萧相一定不会像训斥周茵茵一样训斥她。
施婳紧张的心稍微放松，下意识把她的学习计划全都告诉给了萧相。
“弟子在家里请嫂嫂教弟子练琴，请爹爹指教书法，跟爹爹对弈提升棋艺，跟娘亲学习打算盘看账。”
“箭术和骑术不能在家里练习，弟子打算去城外找片空地自行练习。”
萧容鄢方才亲耳听见周茵茵说，自己有上京城知名大儒教授国学和书、棋、数，‘名琴’月娘子教授琴艺，二皇子安排的近卫教授射、御。
难怪她脸上有一瞬动摇了信心。
不过她此刻在他面前提起嫂嫂教琴，爹爹教书、棋，娘亲教算数，自己练习射、御却充满自豪，半点不觉自己不如人。
“享受得天独厚的资源，不一定便能优胜于人，学习的成果最终还要看自身的努力。”
“周茵茵的爷爷是大司徒，她的父亲却比不上你父亲身居要职，所以不必让她的话来动摇你的信心。”
萧容鄢眼底流泻出柔光，给她鼓励。
施婳听出萧相这句话，是针对周茵茵在她面前显摆优越感而说出的。
如果这还看不出萧相对她有偏心，那她就太迟钝了。
萧相虽一月授课三次，算是国子监所有弟子之师，可唯有她得过萧相单独指教，坐过萧相的马车回家，还一次次受到萧相鼓励。
施婳对自己十分自信，在家里爹、娘、嫂嫂都喜欢她，在学堂她也能交到好朋友，遇到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，别人也会因对她有好感而与她友善。
她就是有讨人喜欢的人格魅力，萧相或许也会在众多弟子中对她另眼相看，从始至终对她都有所不同。
“弟子多谢萧相提点。”施婳心里一暖，走在萧相身后淡定许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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