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rray(5) { ["chapterid"]=> string(8) "43839402" ["articleid"]=> string(7) "6359414" ["chaptername"]=> string(8) "第13章" ["content"]=> string(6600) "

次日课上施婳的态度就有了变化,坐在最后一排专心听起了讲。

薛灵珊和翟子闻转过头看她,悄悄话她都不说了。

最后一堂课来的是萧相,本月第二次来国子监授课。

下学施婳又一次被留了下来。

“萧相说得对,弟子是不应在学堂荒废度日,爹爹和娘亲虽不期待弟子成才,但弟子自身多学本领总无坏处,以后弟子一定会在学习上用功。”

没等萧相开口,施婳认真跪坐在软垫上,一副真正认识到错误的端正姿态。

萧容鄢眼前浮现她前日脸上委屈,欲泣不泣的样子。

“学贵在勤,不贵在天分,资质平庸与否他人说了不算,你自己明白何为你想要的便好。”

他迟来的安慰较为隐晦。

施婳不知萧相前日在光禄寺卿府上,只当他又在说教。

“弟子认为自己可聪明了,只是懒惰贪玩了一些。”

陆燕昭打击她的自信心,施婳偏偏越发自信。

萧相威严,施婳是对他又敬又怕,可她说这话时,眼神里不自觉流露出一丝狡黠。

萧容鄢惯会洞察人心,捕捉到她眉眼间的神色,便知她这两日没有多伤心难过。

“聪明就更不可浪费才智。”

“弟子日后不仅要在学习上用功,还想上表彰榜。”下定决心的第一天,施婳说大话一点都不脸红。

这话师长肯定爱听,尤其萧相专门来国子监督促弟子,把她当重点督促对象。

她态度已经端正到想上表彰榜了,萧相一定会很欣慰。

“方才本相课上的论述可有哪里不懂?”没到表露真实意图的时机,萧容鄢克制着与她相处。

萧相单独问她,施婳还是有点紧张。

“萧相上课懂了,岑夫子课上还有不懂。”施婳老实交代。

国子监对弟子的培养,包括国学和六艺,六艺指琴、棋、书、射、御、数。

考核的评判,国学占七成,六艺占三成。

在国子监入学将近十年,施婳书都没仔细看过几本,国学底子当然差。

要从头开始补,需要大把的时间和精力。

“哪里不懂,拿来我看看。”萧容鄢十分自然,无半分见外。

施婳稍作犹疑,她对萧相的认知还停留在传言中,不苟言笑、雷厉风行、庄重严肃……

他会有闲暇单独指教弟子?

见她出神,萧容鄢微微偏头,眼神传达一个“嗯?”字。

施婳忙从小挎包里掏出书本,放在萧相讲座面前的条案上。

“哪一句不懂?”萧容鄢坐姿如松,衣衫若雪。

要用手指书上段落,施婳凑近才能看清书上的字,不自觉倾身过来。

一股甜香在萧容鄢鼻下浮动,跟中秋夜她扑上来,他闻到的那阵香风一模一样。

眼前她圆润清透的侧脸近在咫尺,他挺拔的身形微僵。

“这句不懂。”施婳声音三分软、三分脆、四分甜。

萧容鄢凝聚心神,专注在给她答疑解惑上。

不知不觉间,他不仅把今日岑夫子课上她不懂的,给她重讲了一遍,就连最近半个月的课,他都给她重上了一遍。

施婳听完呆住,难道夫子一对一指导,真的比坐在讲堂里听课更有效果?

萧相只讲了一遍,她全都听懂了。

还是说她聪明绝顶,只是被懒散埋没多年?

“懂了不要紧,重要的是会活学活用,将来作出的文章才有实质。”萧容鄢最后做出总结。

施婳一面因在萧相面前紧张,不敢三心二意,一面被引导地太过专注,等萧相话音落下,她才感觉到四周的光线暗沉。

“糟糕,我娘还在等我回家吃饭!”她惊到从软垫上站起来。

游廊下的灯笼亮起,讲堂内不知何时送来了灯烛,案几上也有两盏灯,外面天早就黑了。

距离下学起码过去了一个多时辰!

往日这时辰她早就到家了,今日她还在国子监,并且没给爹娘传口信。

“萧相,我要回家了。”由于太慌张,施婳忘了要在萧相面前注意言辞。

“走吧。”萧容鄢是故意留下她,却并非故意留下她如此之久。

政事繁忙,以正当的理由在她面前出现,相处的时辰总是短暂的。

方才……他也忘记了时辰。

“弟子多谢萧相赐教。”施婳行了一礼才跑。

国子监跟宫门一样到了时辰会落锁。

路逐守在这间讲堂外,管事的知道萧相还在,不敢擅自离开。

施婳顺利出了国子监大门,站在阶上往底下宽敞的大路上一望。

“咦?春杏呢?”

不止春杏不在,施家来接她的马车也不在。

大路上空荡荡,只有高挂照明的灯笼投射出长长的杆影。

她正满脸疑惑,不知所措,萧容鄢也走到了国子监的门口。

“方才相爷留下施小姐指导课业,属下见您一时半会儿走不了,已经告知您的丫鬟回去给尚书大人传口信,以免他们担心小姐的安全。”

路逐立在自家相爷右后方回禀。

避免了爹娘担心是好事,可是现在没有马车,她要怎么回家?!

“那弟子在此等爹娘来接。”施婳怀里抱着自己的小挎包,孤零零颇有些可怜意味。

“本相回府要经过永宁街,顺路送你回去。”萧容鄢负手,轻轻拨动手里的白玉念珠。

经过今日萧相亲自教学,施婳是感觉到萧相跟传闻中的有那么一点不一样,可还是怵得慌啊~

“不用了吧……多谢萧相。”弟子跟夫子同乘一辆马车,施婳想想都窒息。

“施小姐,今日是相爷留您太晚,若有闪失,相爷不好向施尚书交代,所以还是亲自送您回去为妙。”路逐已经想好了说辞,合情合理。

长阶的右下角停着唯一一辆马车,外观并不多奢华,却胜在比平常的马车宽大。

“太麻烦萧相了。”施婳还想挣扎,真希望下一瞬睁眼施家的马车就到了。

“本相顺路经过,不麻烦。”萧容鄢步态清正雅范,朝着马车而去。

“施小姐请。”路逐做了个手势。

施婳再推拒下去,便是在耽误时辰,空荡荡的大路尽头没有另一辆马车的影子,施婳硬着头皮朝着萧相跟上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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