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这话时，她的眼神亮亮的，带着一股从未有过的坚定。
她想像覃七月那样，自己花自己男人挣的钱，不用看公婆妯娌脸色，也不用被小姑子呼来喝去。
覃七月笑了笑，慢悠悠地接道：
“要是将来沈沐川娶的媳妇跟我合不来，我也分家。”
她语气轻巧，眼底却闪过一丝深意。
书完结时，都没有提过沈沐川的婚事。
到三十五岁那年，他的故事就戛然而止了。
两人又聊了几句家常，廖大嫂起身离去。
*
廖大嫂一走，覃七月看着时间也差不多了，就去厨房舀米、生火、煮饭。
沈时年他们下午跟着武装部进山巡查，去探蛇窝，六点整就要再次进胶林。
她得趁天黑前把饭菜弄好。
厨房的煤油炉子“咝咝”作响，米饭的香味混着猪油香，氤氲成一股淡淡的热气。
覃七月熟练地把菜盛进铝制保温盒，又给沈母分出一份。
“轩儿，”她喊道，“把这个给奶奶送去，她得在场部办公室吃饭。”
今天因为除蟒行动，她还要在广播里同步转达“防蛇防险”的公社通知，所以下午没法回家吃饭。
“好。”沈轩言简意赅，惜字如金，拎上饭盒一路小跑出了门。
他和他爸一样，话少得要命，问一句答一句。
覃七月看着那小背影，忽然觉得这孩子好像也没那么难相处了。
母子俩……似乎比以前近了那么一点点。
＊
于是，下午沈时年他们回来吃饭时，覃七月忍不住要炫耀。
“我发现带孩子其实也不难嘛。等老二出生，我也能带好。”
沈家父子：“……”
沈时年轻笑了声，点破了一个事实。
“轩儿好带，是因为爸妈从小管得严。”
覃七月脸一黑。
三秒后，“我吃饱了！”
说罢，起身走人。
——好好一个帅哥，非长一张欠打的嘴。
她真的觉得沈时年不顺着她说话会死吗！
沈父皱眉，“……”工作上能力那么强，情商怎么这么低。
他忍不住在桌子底下踢了沈时年的脚，示意他去哄几句。
可沈时年压根就没抬头看他！
沈时年就是沈时年。
他是父亲最骄傲的儿子，哪里需要管教？
男人眼皮都没抬，“爸，你踢错人了，五点十五刻方向才是老三。”
沈父，“……”榆木疙瘩一个。
莫名被殃及的沈沐川：“……爸，我做错啥了？”
“吃饭还堵不住你的嘴！”沈父语气有点不好，听着挺生气的。
沈沐川“……”眯了眯眼，总觉得老首长的火力方向有点不太对。
＊
更让沈沐川没想到的是——
这种“火力方向不对”的事，又一次打在他身上！
沈时年喝完最后一口汤，便起身回屋穿上外衣。
他扣好衣领，“晚上，不许去凑热闹，好好在家里睡觉。”
想到什么，又补了一句：“关好门窗，听到没？”
“听到了！”覃七月乖巧地点头，随即献宝似地从口袋里掏出个小东西。
“这个，给你。”
沈时年低头一看，眉心微蹙——
是一枚淡黄色毛线织的护符。
线细密工整，中间还别着一颗小扣子，像是仿傣族平安结样式。
他伸手拉过她的手，目光一沉。
她指尖上几处细小针眼，掌心被线勒出浅痕，皮肤微红。
显然，这小玩意不是一气呵成，是被她一针一线扎出来的。
“谁让你做的？”他唇线抿得死紧，神情又冷又沉。
那股压迫感一出来，覃七月立刻缩了缩脖子，委屈巴巴的。
“你不喜欢，就算了！”她撇开脸，把护符攥在手心，转身跑了。
*
覃七月出来时，沈沐川正蹲在门槛穿鞋，还没反应过来，就被她塞了点什么进上衣口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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