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rray(5) { ["chapterid"]=> string(8) "43839192" ["articleid"]=> string(7) "6359405" ["chaptername"]=> string(8) "第18章" ["content"]=> string(7589) "

要不是他们来农场,她家能丢鸡?

要不是丢鸡,她能被笑话?

今天半天才挣个三工分,全场人看她的眼神都像在看笑话!

不行。

她无论如何都要查清楚——那三只鸡鸭到底去哪儿了。

覃七月不知道叶依依还在惦记那丢鸡的事。

那三只鸡鸭,今早在小圩场进空间拿货时,就被她顺手放生在矮竹林里了。

此刻,她正拉着小拉车回到家。

沈母还没回来,她去场部广播室整理资料去了。

说是“广播员”,其实忙得很。

得先调收音机听中央台,把重要内容抄下来,等到点了,再对着稿子复述播报。

覃七月把买的东西收拾好,就指挥儿子去生火烧水,准备杀鸡。

眼看快到下工时间,她得赶紧做午饭。

她拿出猪蹄,清洗干净丢进铁锅里,加上姜片和黄豆,一并炖上。

一会儿鸡汤、猪蹄汤一起上桌,够一家人解馋的。

不多时,院子里弥漫起淡淡的血腥气。

覃七月把鸡宰了,滚烫的热水一冲,鸡毛软塌塌地浮起来,带着一股土腥味。

她皱了皱黛眉,忍着不适,用木棍轻轻翻了翻鸡身,让它均匀沾上热水。

一旁的沈轩看得目瞪口呆。

在他印象里,妈妈是那种整天只会买东西、打扮、逛街的“城里太太”。

家务从不做,就连她自己的衣服都要别人洗。

可如今——

她竟然能提刀杀鸡、热水拔毛,动作麻利得很。

沈轩忍不住弯了弯唇角。

“笑什么?”覃七月抬头。

那一刻,儿子唇角扬起的弧度,让她微微一怔——那笑,和沈时年竟有七分相似。

“过来,帮忙把鸡毛拔了。”她柔声说。

“好。”沈轩应了声,蹲下身,小手一拔,鸡毛软乎乎的,轻轻一扯就掉。

母子俩并排蹲着,院子里弥漫着一股油气混着鸡毛味的热气。

就在这时——对门的陈天命刚从山里回来。

他提着竹篮,汗水顺着脖子往下淌,脸色不太好看。

他蹲山半天,一根鸡毛都没看到。

逮只野鸡,哪有那么容易。

正要关院门,忽然听见对面院子传来几声女人的说话声。

他抬头一瞥——

院墙不高,隔着几步远,他清清楚楚看见:

沈家的媳妇正蹲在地上拔鸡毛,旁边那个小孩正往盆里扔鸡毛。

鸡的羽毛一撮撮往外飞,阳光下亮得刺眼。

陈天命脚步一顿,指尖攥紧竹篮。

他盯着那鸡,又盯了好几秒,薄唇抿得死紧。

半晌,他才默默转身。

不过,他没进屋,而是出了门,朝晒胶场那边跑去了——

覃七月倒是听见对门有人回来的动静。

只是没在意,蹲了一会儿,大肚子压得难受。

她就把拔鸡毛的活交给儿子,转身进厨房忙做饭去了。

一边切菜,一边想着剧情。

刚和廖大媳妇一路唠嗑,倒是打听到不少她小姑子的信息。

果然,和书里写得一模一样——廖花花正在准备那件“大事”。

覃七月这个人天生坏心眼,最是见不得别人过得比她好。

何况,还是个想撬她男人墙角的绿茶。

不给她一点教训,她都不姓覃了!

覃七月美眸微微眯起,睿智聪慧的光一闪而过。

——既然知道剧情,她当然不会让她如愿。

此时,廖花花还不知道,她重生后精心筹备的大事,即将被人搅黄。

这会儿,她正气鼓鼓地站在厨房门口,看着廖大嫂给自家孩子剥了两个水煮蛋,没她的份。

脸色当场就沉了下来。

“大嫂,你怎么没去上工?”

她语气不太好,带着几分不满。

廖二嫂大着肚子都得下地,她呢?成天在家里偷懒,仗着大哥是重劳力挣工分多。

这要是在别人家,早被人戳脊梁骨了。

廖大嫂见她那副理直气壮的样子,只觉得好笑,抬头反问:“那你怎么也没去上工?”

现在没分家,挣的工分都是一家人的。

谁少干一点,心里都不舒服——公婆盯着,妯娌盯着,小姑子也盯着。

可她是真闪到腰了,廖大刚让她在家歇几天,怎么,还得看小姑子的脸色?

廖花花脖子一梗,冷哼道:“我不上工,是在备考!”

“备考?”廖大嫂眉梢一挑,嘴角含笑,“知青点那么多高中生,你考得过人家?”

这话太直白。

廖花花当场就被噎住,脸色涨得通红。

她重生回来,本想一步步往上爬,偏偏又遇上这么个油盐不进的大嫂。

“你等着!”她咬牙甩下一句,转身就走。

两条麻花辫子甩得飞起来,带出几分怒气和羞恼。

——哼,让他们笑去吧。

等她考上正式编制,看谁还敢瞧不起她。

她可是重生的人,这次的题,她全都背下来了。

这一次,她要当众扬眉吐气!

廖大媳妇看着她气鼓鼓的背影,冷冷扯了扯唇角。

心里暗暗叹气——这小姑子啊,还真是没有一点自知之明。

她转身催两个儿子快吃饭,等会儿家里人都要下工回来,可不好让人瞧见她买了鸡蛋,还只煮了自家的份。

廖大媳妇摸了摸口袋,里面藏着那颗留给廖大刚的鸡蛋,叹了口气,带着两个孩子回了自己的房间。

她其实挺羡慕覃七月的。

买东西丝毫也不避着人,坦坦荡荡的。

在这个地方,谁不是小心翼翼地过日子?

买点肉、添点油,都得挑人少的时间、躲着公婆妯娌邻居,生怕被人说一句“奢侈浪费”。

可覃七月偏偏不同。

她敢拎着一整袋米、肉、油,大大方方地从晒场走过,连眼都不眨一下。

廖大媳妇那时还劝她:

“妹子,买这么多,又经过晒场,人家看了要眼红的。”

覃七月却淡淡一笑,回她一句:

“我花自己的钱,那是我男人用血和汗挣来的,又没偷没抢,为什么要躲躲藏藏?”

廖大媳妇想起这话,心头忽地一热。

是啊,都快到1979年了,又不是闹饥荒的年月。

日子虽紧,可也不是买块肉就得遮遮掩掩的时代了。

自己男人挣的工分,凭什么花,还得看别人脸色?

这一刻,她忽然有些明白了。

有些日子,是该换个活法。

她没再多想,只是这番感悟,却不知不觉在心底种下了另一颗“念头”。

覃七月不知道,正是这一句话,让廖家本就脆弱的平衡即将彻底崩塌。

也会让书里的“女主”——廖花花,从此记恨上她。

此时,她已把猪蹄炖得香浓,蒸好的肉包和白米饭都在灶台的铁锅里温着。

早上来回走动,又挺着个大肚子,覃七月这会儿真觉得有些乏了。

她到院子里看了一眼,小家伙还在认真拔鸡毛,她叮嘱了几句,就转身回屋躺着。

覃七月没躺一会儿就睡着了。

没一会儿,就被一阵刺耳的尖叫声惊得坐了起来——

“我的鸡啊——!!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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