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rray(5) { ["chapterid"]=> string(8) "43839121" ["articleid"]=> string(7) "6359405" ["chaptername"]=> string(8) "第14章" ["content"]=> string(6837) "

果然,真生气了。

还拿她的鞋撒火。

覃七月欺软怕硬,最怕沈时年这副死样子,当即闭紧嘴巴,生怕连呼吸都是错的。

她乖乖钻进被窝里,闷头不动。

沈时年站在床边,看着那团鼓鼓的被子,沉默了几秒。

语气软了几分,像是在哄人:

“不是不给你钱。你怀着孩子,走到公交站太远。要什么,告诉我,我去买。”

他这一句,多少带了点安抚的意思。

覃七月的委屈也就下去一点。

她明白,自己之前的“劣迹斑斑”,他不信她也正常。

管家的权,暂时是拿不回来了。

可被他这样防着,她心里还是酸。

她闷闷道:“我知道了。”

沈时年愣了下。

没想到她这次这么乖,没有吵,也没有哭闹着伸手要钱。

他站了一会儿,不知在想什么。

片刻后,提着煤油灯离开。

沈时年从屋里出来,正碰上刚回来的沈家二老。

两人吃得早,原想着弄点夜宵。

一进厨房,看见灶台铁锅里温着的饭菜,心里就明白是谁做的,暖意登时上来。

以前覃七月闹得家里鸡飞狗跳,犯了错就光会嘴上说改,这回倒是干了点实事。

如今沈家境况艰难,她肯低头、肯做事,沈家夫妇能不心软?

沈母叹了口气,带着几分欣慰:“我看她这次是真想改了。下午还跟我说‘妈您辛苦了’,以前哪有这话。”

提到那句客气话,沈母脸上也忍不住带了笑。

沈沐川在一旁冷哼:“信她?指不定又在憋什么幺蛾子。”

“沈沐川。”沈时年声音不高,却带着压迫感,“对你嫂子放尊重点。”

沈沐川抿唇,低声嘟囔:“就那么说不得?”

沈时年懒得理他,只转向父母,道:“爸妈,以后饭就让七月做。人有事干,心才会安。”

沈家二老对视一眼,都点头同意,确实是这个理。

只是,覃七月一贯如此,说得好听,真要做,却从没几次能坚持到底。

这些年,她总是三心二意,转头就撒手不管。

一家人心里也有数——她要是没做,再轮着上。

吃完饭,沈父提起晚上在场部办公室的事来。

原来,廖花花走后,有几个妇人来找吴大队长不成,临走时顺嘴提了上午的事,说看见覃七月推廖花花,还在沈志国面前数落了一通:

“你家儿媳妇也太横了,欺人太甚。要不是廖老师脾气好,早闹到公社去了。”

沈父说完,抬眼看向沈时年,语气不轻不重:“你,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七月的事?”

“……没有。”沈时年唇线一抿,脸色有些僵,“我不认识什么花花草草。”

“那七月怎么会去推廖花花?”沈父不解地皱眉,“才来农场第二天,连话都没说几句。”

以往覃七月那些“护夫事迹”,他们早听说过。

大概率,还是因为沈时年。

在广城那会儿,她能为了他跟军嫂吵到政治处去,今天推人,也不稀奇。

沈母叹了口气,语气倒温和了许多:“七月这孩子心眼小,你少跟那些女同志来往,免得她胡思乱想。”

“……”沈时年下颚一紧,整个人透着股冷气。

这话听着,怎么就像他真干了什么亏心事似的?

但他也察觉出点异样——父母的语气里,已经没了以往的冷淡。

这是他们头一回,在外人议论时,替覃七月训他。

覃七月一直想得到他父母的认可,这点他心知肚明。

她嘴上不说,心里却很在意。

在广城那会儿,每次回家吃饭,她都要装得端正又规矩,不让人挑半句毛病。

就连昨天回来前,还特意把那条紫红色裙子换成白衬衣、黑裤子。

今天还穿上那双草鞋,明明磨脚也忍着。

这傻女人,他爸妈还能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!

沈时年心头泛起一点酸意时,沈沐川突然邪邪地噙笑道:

“二哥,这下在农场怕是又得天天挨批评了。”

这些年,为了防着“母蚊子”,覃七月没少给他二哥“整活儿”。

结果把军区那位前途无量、年轻有为的沈时年,硬生生折腾成了“重点关注对象”。

纪律科、政治处轮番找人谈话,检讨一摞摞地写:“未能正确引导家属,造成不良社会影响。”

要不是沈父官够大,他二哥又立过军功,怕早被处分了。

沈母笑着拍了小儿子一巴掌,“老三,少挤兑你哥。”

连向来板着脸的沈父,也忍不住弯了弯嘴角。

沈时年轻不可察抬眸,“……”有什么好笑的?一个个,是不是都太闲了?

翌日清早。

沈家父子吃过早饭,准备上工。

眼下正是秋收最紧的时候。

农场里人手紧,大半年的收成全靠这半个月验收。

上工铃一响,全场人都得在地里干活,谁迟到,队长都要记工分。

刚走到院门口,就瞧见对门的叶依依坐在门槛上,黑眼圈一圈,脸色乌沉沉的。

那眼神,死死盯着他们家院子,像要吃人似的。

沈沐川对陈家人就没个好脾气,冷哼道:“啧……大早上见鬼了。”

“……”

沈父不动声色地瞟了他一眼,那一眼带着警告。

沈沐川撇撇嘴,闷声关上门。

父子三人刚走出几步,背后就传来叶依依扯着嗓子的骂声——

“人在做,天在看!谁偷了我家的鸡鸭,纸包不住火!迟早得露馅!”

她骂一句,跟一步,嗓门又尖又亮,整个农场都能听见。

“……”

这鸡鸭丢了,关他们沈家什么事?

可那语气——分明就是冲他们来的。

沈父眉头拧起,脸色沉了几分。

知道底细的人,明白两家旧怨。

不知道的,还真要以为他们沈家偷鸡摸鸭了!

实际上,陈家人已经在暗地里议论:这鸡鸭丢得蹊跷,沈家一来就出事,不像巧合。

叶依依一夜没睡,越想越不对劲。

她家养鸡这么多年,从没丢过。

怎么沈家人一来,第二天就丢?

要说没鬼,她打死都不信。

更何况昨天沈家人都没上工,一家子在家晃悠。

这嫌疑——谁看都大。

她越想越气,嗓门也越大。

心里暗暗发狠:不把这事查出来,她叶依依咽不下这口气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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