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rray(5) { ["chapterid"]=> string(8) "43839105" ["articleid"]=> string(7) "6359405" ["chaptername"]=> string(8) "第13章" ["content"]=> string(6956) "
陈天命一愣。
鸡鸭?
他们院子里养的三只鸡一只鸭,按大队规定已经超标了,其中一只野鸡还是他特意上山抓的。
周婆子也凑上去,一看——天啊,天塌了!
不仅昨天刚砍好的柴火没了,就连那几只鸡鸭也全不见了!
“啊——要死啦!谁偷了我家的鸡鸭!”
周婆子一嗓子吼出来,把左邻右舍都惊得探头出来看热闹。
她叉着腰,瞪得眼珠子快掉出来,恨不得当场抓个现行。
“周婆子,会不会是跑出去了?再找找。”隔壁老邻居探头提醒。
家家户户的围墙低得要命,一米多高的土墙,鸡鸭一抖翅就能飞出去。
“哼!等我找回来,看我不拿绳子绑它脚上,让它试试看还能飞出去不!”
周婆子骂骂咧咧,一家子提着手电筒,出门找鸡。
“鸡鸭能飞走,柴火也能自己走?”她越想越气,骂得上气不接下气,肯定被人偷了!
*
覃七月在院子里听得清清楚楚,唇角一勾,神色淡淡。
农场里每家每户的鸡鸭脚上都绑了绳子、剪了羽尖——认得清清楚楚。
就算跑错院子,也不会真丢。
可惜啊,陈家的那几只,不是跑丢的。
是被她收进空间里的。
他们就算把整个村子翻个底朝天,也只能挖出几条蚯蚓。
吃过晚饭没多久,天色刚擦黑,场部的大喇叭准时响起。
紧接着,是沈母那带点沙哑、却格外洪亮的声音:
“各位社员同志们,晚上好——接下来播报几条消息!”
堂屋里几个人都抬头听去。
“第一条:秋收在即,各生产队要注意晒场安全,防火、防潮,防牲畜踩踏粮食……”
“第二条:咱场部的叶奶奶拾金不昧,捡到十元钱,已交还原主,大家要向她学习!”
沈母不愧是文化人,发音标准,每一个“学习”“表扬”都咬得字正腔圆。
屋里几人都微微一笑,气氛有点松。
可下一秒,广播里传来一句让覃七月指尖一顿:
“第三条——陈家今天丢了三只鸡、一只鸭,还有两捆柴火。”
“请大家相互监督,如发现可疑情况,请及时报告大队。”
堂屋里的空气一下子静了。
沈沐川愣了两秒,随即哈哈大笑。
“活该!早该有人治治她。也不知道谁偷的,得给他送个锦旗……”
话还没落,就被沈时年冷冷一眼扫过去。
镜片后的眸光深沉,叫人不敢多言。
这个家里,沈沐川最怕的不是别人,是他二哥。
他二哥能动手,就不废话。
从小到大,倒也是被他打怕了。
沈沐川被那一眼看得心里发虚,连忙拍了拍小侄子肩膀,板起脸换了语气:
“轩儿,偷东西是不对的,知道不?咱不能学。”
覃七月撇了撇嘴,心想下次陈家有好东西她还偷!
不过,她是真没想到,陈家人这寻物启事登得这么快。
这年代家里养的鸡鸭可不只是饭桌上的菜——那可是“活票子”。
鸡蛋能换油,能换布,能给孩子补身体。
少了三只鸡一只鸭,那心疼得比丢钱还厉害。
只是她更不知道——去大队办公室的,还不止陈家人。
*
此时,陈家人刚从办公室离开,廖花花就来了。
沈志国坐在办公室外的长条凳上,端着个搪瓷缸,等老伴下班。
“沈叔,在等我婶啊?”
廖花花笑着打招呼,嗓音又甜又轻。
沈志国点头,回以温和笑意,随口一瞥,就看见她额头青了一块。
“廖老师,你这额头——怎么了?”
廖花花指尖一紧,低声道:“不小心摔的。”
沈志国当了大半辈子官,这种遮遮掩掩的姿态,他再熟悉不过。
就是不想说。
他也没多问,只换了个话题。
“你是来找吴队长的吧?他刚走。”
“啊?走了?”
廖花花装出一副意外的神情,又自言自语地嘀咕,“还叫我来找他一趟……我爸爸,真是的。”
她笑着寒暄了几句,便匆匆走了。
只是转身的一瞬间,心情好到飞起,眼里满是得意。
她就是故意过来在沈志国面前露脸的,让他看看他家儿媳妇“干的好事。”
等下,就有几个村妇来告诉他,她额头的淤青是怎么来的!
*
这边,覃七月还不知道绿茶女主已经开始在沈家二老面前编织“温柔体贴好媳妇”的人设。
她没听完广播就拉着沈时年回屋,正苦口婆心地跟他要一张大团结。
“沈哥,我没有雪花膏了,我想着出去买一点……”
她叽叽喳喳说了一长串,从雪花膏讲到香粉,从香粉讲到护手霜。
话里话外都在提醒——她缺钱。
沈时年的眼神仿佛变了:“没给你买吗?”
昨天她在国营商店买了一堆化妆品,从面霜到爽肤水,瓶瓶罐罐堆了一桌。
哪怕全身糊一遍,也轮不到今天就见底。
覃七月咬了咬唇,没察觉男人眼底那点冷意,还在继续装柔弱:“你是大男人不懂,这些用得快!”
沈时年看着她,很久都没有说话。
覃七月的目的性又很强,娇柔柔弱地望着男人。
眼睛里写满了……给我钱,快!
等了会儿,听见他说:“没钱。”
这两字,和他这个人一样的冷!
覃七月:“……”抿直唇角。
不明白好骗又好哄的沈时年,怎么对她这么小气了!
难道是因为失业了?
沈时年没理会她错愕的眼神,拉过她的腿,拧开药膏,慢条斯理地在她脚背上涂抹。
药一碰到破皮的地方,她倒吸了口冷气。
她皮肤白嫩得不禁擦,鞋带一勒,就能磨出一圈红。
“知道会磨脚,就别穿那鞋。”
沈时年语气难免有些冷。
他应该是生气了,唇瓣抿得直直,压根不想说话的样子。
甚至好像还有点勃然大怒的意思。
不给钱,还给她摆脸色!
覃七月心里又酸又气。
她穿那双草鞋,还不是怕给他丢脸。
从广城带来的皮底鞋,她早收起来了。
特地换上村里女人穿的草鞋,穿粗布衣裳。
不就是想让沈家人看出她愿意过日子,不娇气?
结果——她反倒挨了训。
眼圈一热,泪水啪地掉下来。
沈时年最怕她哭。
他避开她的目光,神情不耐,伸手把那双草鞋抓起来,直接从窗户扔了出去。
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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