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rray(5) { ["chapterid"]=> string(8) "43838952" ["articleid"]=> string(7) "6359405" ["chaptername"]=> string(7) "第2章" ["content"]=> string(6416) "
她眼里还有泪,气息乱乱的,点头如捣蒜:“……我知道了。”
车厢里恢复了死一样的安静。
除了几声少儿不宜的声音......
*
事毕。
车子一路往城里开,在国营饭店停下吃饭。
此时正是饭点,人比平时多一些,但也就多一些而已。
这年代来国营饭店吃饭的人少,许多都是请人吃饭才会过来。
他们挑了个进门右手边的桌子坐了下来。
“我先去点菜。”沈时年道。
国营饭店都是有什么卖什么,今天供应的菜色都写在了小黑板上。
沈时年点了四菜一汤,五两米饭。
覃七月吃了几口,喉咙还有点痛痛的。
很多时候,她都很怨这个男人。
覃七月望着男人冷硬的侧颜,纤长的羽睫眨了眨,幽怨地嗔了他一眼。
她放下筷子,嘟哝了下有点肿的唇瓣,有些讪讪,也有些委屈。
“这大半年,你都没给我打电话。”
沈时年看她半碗米饭还没吃完,眉心轻轻拧起:“打过。家里的电话接不进去。”
覃七月咦了一声:“你真的打过?”
“电话被监控。你接不到。”
难得听他认真地解释,覃七月眼睛亮了一下,嘴角翘起来:
“那我误会你啦,我还以为你不想我呢。”
沈时年被她的笑晃了一下,视线自然往她的领口扫过去。
她坐姿不太规矩,领口往下滑了点,露出整齐漂亮的一段锁骨。
他眉头瞬间沉下来:“把领口整好。”
覃七月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服,乖乖拉好。
她慢慢靠过去,“沈哥,你刚才可不止看这里,那里还……”
覃七月声音轻得像在他耳边撒糖,“……亲了。”
香气顺着她呼吸轻轻扫过来。
沈时年耳廓,明显红了。
但他装得若无其事,连眼都不往她这边瞟。
覃七月眼睛一亮,刚想继续凑——
男人抬眼扫来一记冷风:
“吃饭。”
覃七月:“……”
别以为她没看见他耳尖红了,她就不信,撩不动他!
她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——只要把书里这个大男主拿捏住,她的人生,就没有人能再改写。
她要让沈时年——离不开她。
成为他心尖上的女人,让他事事一直能护着她。
她倒也想看看:
这冷月般的男人,若是有一天深情起来——会是什么模样?
一定。
一定要命得很。
*
这边,南云勐双农场,沈家。
刚要被覃七月咒死的另一个男人,正坐在堂屋里怄得要命。
他是沈家的老三,沈时年的亲弟弟——沈沐川。
一想到那个“花瓶嫂子”,他脸色立刻沉下来。
要说覃七月那点毛病,真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。
那年他们三兄弟去提亲,覃家一看他们穿着军装、坐着吉普来,眼珠子都快掉地上。
茶还没端,就开始盘账: “娶我们闺女不能寒碜,人家嫁的是干部,要体面!”
“最少三十二条腿!再加二八大自行车、缝纫机、收音机、手表三大件。”
“还得两百斤白面、一匹布票,闺女出嫁,总得有几身新衣裳吧?”
说着还眯着眼补一句: “肚子都大了,再添两百块,凑个吉利——五百八!发发发!”
那年月,一百块就能娶媳妇。
覃家这一口价,简直明抢。
沈沐川当时气得脸都青了,几次想拍桌子走人。
结果他二哥硬是咬牙答应下来。
成亲那天,覃家真收了三十二条腿的嫁妆,还加上粮票、布票、现钱——加起来能顶沈父一年的工资。
当时覃家门槛都快被他们踩断了,如今倒成了嫌弃他们的第一人。
想起早上,覃七月指着他鼻子说“她要出国,再也不回来”,沈沐川气笑了——
“花瓶一样的嫂子,当初要彩礼跟抢一样。又懒又跳,每天都闹腾。早上还当着我说——她要改嫁洋人!”
越说他越来气。
沈母皱眉:“少说两句,你嫂子回来了,不许再跟她吵。”
“我吵?”沈沐川冷笑,“我看她一眼,她就嫌我穷!我哥忍她四年,我是真服。”
沈父没抬头,手上正在修一条旧木凳,灰白的头发垂下来,声音低沉:
“老二做事,有分寸。”
可那钉子,每敲一下都比一下重。
自从出事后——父子三人职务被停,全家被一纸调令下放到这南境农场。
潮湿、偏远、蚊虫横飞,像世界尽头。
沈家从天上掉到地上,就是这么一瞬间。
沈母叹了口气,看向门口。
四岁的小男孩正板板正正坐着,双腿摆得笔挺。
黑白分明的大眼睛,一眨不眨地盯着门外的方向。
小手紧紧攥着一只掉漆的小铁皮小人。
那是他妈妈生平第一次——也是唯一一次——给他买的玩具。
“阿轩?”沈母轻轻叫他,“先进去午睡一会儿,等你爸妈回来,奶奶叫你。”
小男孩抿着唇,摇头:“我不困。”
声音不大,却倔得很。
沈母鼻尖发酸。
——这孩子,从早守到午,就盼他妈能回来看看他。
可她心里明白,比谁都明白。
覃七月和沈时年结婚是图他的军饷,如今这个境地,以她的性子……八成是回不来的。
*
这边,沈时年他们吃完饭,从国营饭店出来,右侧就是国营商店。
“有工业票吗?”覃七月问。
她想着这几年按原剧情做了不少缺德事。
既然决定和沈家继续过下去,那就先表现点诚意。
送礼,永远是最快的。
沈时年看了她一眼,微点头。他向来不管她花钱的。
于是,两人进了商店。
营业员本来百无聊赖,可看到他们那一对,还是愣了下。
女的粉嫩艳丽,男的军装笔挺。
可——肩章没了,领星也摘了。
营业员心里立即一紧:不是出差,是……被查?
她马上不敢多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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