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律师握着文件的手微微收紧。
顾辰依旧站在原地。
他没有推门，只是缓缓开口。
“我来是通知你。”
“离婚协议已经生效。”
“从法律意义上，我们再无关系。”
门内的哭声戛然而止。
紧接着是一阵剧烈的挣扎声。
“不——！”
柳如烟疯狂地喊着，她挣扎着要下床，却扯动了伤口，疼得惨叫出声。
“顾辰！”
“我知道错了！我真的知道错了！”
“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！”
“求你了……”
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，声音里全是哀求和绝望。
顾辰站在门外，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。
“机会？”
他的声音很轻，却清晰地穿透了那扇门。
“我给过你。”
“结婚纪念日那天，我给你打电话，那是最后的机会。”
他顿了顿，声音更冷了一分。
“可你在干什么？”
“你在陪别的男人洗白白。”
“你撒谎说在跟闺蜜逛街。”
“你护着那个奸夫，骂我疯了。”
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刀，精准地扎进柳如烟的心脏。
她整个人瘫在床上，眼泪无声地滑落。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
她想解释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。
因为顾辰说的全都是事实。
就在这时，柳如烟的眼神突然变了。
那双哭得红肿的眼睛里，闪过一丝诡异的决绝。
她伸手抓起床头柜上的水果刀。
那是护工刚刚削苹果用的。
“顾辰——！”
她声嘶力竭地喊着，将锋利的刀刃抵在自己苍白的脖颈上。
“你不见我……”
“我就死给你看！”
走廊里响起一片惊呼。
张律师脸色大变：“顾总！”
顾辰只是转过身，头也不回地朝电梯方向走去。
只留下一句话。
“我会让医生给你打镇静剂的。”
柳如烟手里的刀掉在了地上。
她整个人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，瘫软在床上。
眼泪如决堤般涌出。
清晨的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书房。
顾辰坐在沙发上，面前的茶几摆着一杯刚煮好的黑咖啡。
苦涩的香气在空气中蔓延。
张律师站在一旁，手里捧着平板电脑，脸上的激动几乎要压制不住。
“顾总！”
他的声音微微颤抖，眼睛死死盯着屏幕上那条绿得刺眼的K线图。
“柳氏的股价已经连续三天跌停了！市值蒸发超过150亿！”
他抬起头，眼神里写满了崇拜。
“现在整个S市的金融圈都在议论，说您这次恶意收购简直是教科书级别的商战案例！”
顾辰端起咖啡抿了一口，没说话，只是静静看着窗外。
张律师以为他在享受胜利的喜悦，连忙继续汇报。
“瑞银那边已经确认，我们通过境外壳公司持有的柳氏流通股已经达到51%。按照公司法规定，您现在完全可以召开临时股东大会，罢免柳建国，入主董事会！”
他越说越兴奋，甚至开始憧憬起未来。
“到时候您以救世主的姿态接管柳氏，不仅能挽回股民信心，更能让柳家人眼睁睁看着您坐在董事长的位置上！”
“这报复多解气啊！”
顾辰放下咖啡杯。
他转过头看向张律师。
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，没有任何激动或期待。
只有一片冰冷的漠然。
“你觉得我会接手柳氏？”
张律师愣住了。
“您…不是一直在收购股份吗？”
顾辰笑了，那笑容冷得让人头皮发麻。
“张律师，你跟了我这么久，还是不够了解我。”
他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。
阳光打在他身上却让他的影子显得格外阴暗。
“我从来没想过要接手那个烂摊子。”
张律师的大脑在这一刻短路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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