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有脸？
她还有脸吗？
那些照片。
那份亲笔签名的认罪书。
那1850万的转账记录。
全网的辱骂。
全S市的嘲笑。
她的脸……早就被自己亲手撕得粉碎，踩进了最脏的泥潭里。
“不……不是这样的……”
柳如烟颤抖着摇头，眼泪如决堤般涌出。
“我……我只是一时糊涂……我只是……”
她想解释，想辩解，想告诉所有人，她不是那样的人。
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。
因为所有的证据都摆在那里。
铁证如山。
百口莫辩。
护士没有再理她，只是冷着脸完成了换药工作，然后转身离开。
病房门关上的那一声轻响，像是压垮柳如烟的最后一根稻草。
“啊——！”
她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，挣扎着要从床上坐起来。
可刚一用力，下腹传来的撕裂般疼痛，让她整个人瞬间惨白。
“嘶——！”
她倒回床上，捂着小腹，额头上的冷汗如雨般滑落。
钻心的疼。
可再疼也比不上心里那种被掏空的绝望。
角落里，柳母坐在一张硬邦邦的陪护椅上，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，面无表情地看着女儿。
她没有安慰，没有心疼，甚至连一句话都没说。
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只有深入骨髓的失望。
柳如烟注意到了母亲的眼神。
“妈……”
她的声音很轻，带着浓浓的哭腔。
“妈……你说句话……”
柳母依旧沉默。
她只是看着女儿，看着这个曾经被她捧在手心里的掌上明珠，如今变成一个满身狼藉的笑话。
柳如烟的眼泪又涌了出来。
“妈……我真的知道错了……”
“妈……你帮我……帮我给顾辰打个电话好不好……”
“我想见他……我真的好想见他……”
柳母终于开口了。
“如烟。”
“你还想见他干什么？”
柳如烟的呼吸停滞了一瞬。
“我……我想跟他道歉……我想求他原谅我……”
“原谅？”
柳母突然笑了，那笑容比哭还难看。
“你觉得他还会原谅你吗？”
她站起身，一步步走到床边，居高临下地看着女儿。
“你把他的脸丢尽了。”
“你让他在全S市面前成了笑话。”
“你怀着别人的孩子，还让他背了八年的锅。”
“你现在跟我说，你想求他原谅？”
她张着嘴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。
柳母转过身，走回角落，重新坐下。
“别做梦了。”
“他不会见你的。”
……
下午3点。
S市第一人民医院，住院部走廊。
顾辰来了。
他穿着一身剪裁精良的深色西装，手里拎着黑色的公文包，那张英俊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。
他走得很慢，每一步都踩得很稳。
身后跟着张律师，手里抱着一叠文件。
走廊里的护士和病人家属纷纷侧目，有人认出了他，窃窃私语的声音此起彼伏。
“那是顾辰……”
“就是那个被老婆戴绿帽的……”
“听说他老婆给小白脸转了快两千万……”
“啧啧，这种女人活该……”
顾辰充耳不闻。
他停在了VIP病房外。
隔着一扇门。
里面传来柳如烟压抑的哭声。
张律师看了一眼自己的老板，欲言又止。
“顾总……您真的不进去吗？”
顾辰没有回答。
他只是站在那里，看着那扇紧闭的门，眼神里没有任何波澜。
就在这时。
门内传来一声尖锐的喊叫。
“顾辰！”
“顾辰是你吗！”
柳如烟的声音嘶哑破碎，带着绝望的疯狂。
“我听到你的脚步声了！我知道是你！”
“求你……求你进来见我一面！”
“就一面……求你了……”
她的声音越来越高，越来越尖锐，最后变成了撕心裂肺的哭喊。
“顾辰——！”
走廊里所有人都停下了脚步，纷纷看向这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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