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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需要一种方式,一种更迂回、更不易被直接抓住把柄的方式,来回应他的试探,也来……反向试探他的底线。

不能是直白的拒绝,那会激怒他;也不能是顺从的接纳,那会让她彻底失去自我。

她想到了那缕混合的香气,那曾在花园小径、在莲池边让他脚步凝滞、让他失控靠近的气息。

那是属于他的雪松,与属于她的梅蕊,纠缠在一起形成的、只存在于她周场的独特标记。

或许,她可以主动将这份“标记”,以一种更私密、更不容拒绝的方式,送回给他。

她命人寻来安神的香料——百合、柏子仁、远志,都是些寻常宁心静气的之物。

然后,她亲自动手,选取一个素净的杭绸料子,开始缝制一个香囊。针脚细密整齐,带着一种近乎刻板的专注,如同她缝制那个笔套时一样。

但在填入香料时,她的动作有了极其细微的停顿。

她取来那个装着干梅花蕊的小罐,用指尖拈起极少量——少到几乎难以察觉,却足以在众多安神香料中,固执地透出那一缕清甜的、独属于她的暖香——将它们仔细地、均匀地混入其他香料之中。

这是一个危险的举动。

香囊是贴身之物,寓意暧昧。送上安神香囊,可以解释为对他近日“心神不宁”的关怀,合乎她“寡嫂”的身份。

但混入这一缕她的发香,便是在这合乎规矩的表象下,藏了一把淬了毒的柔软匕首,一次主动的、悄无声息的入侵。

香囊缝制完成,样式简洁,与她的人一样,看似无害。

她没有亲自去送,甚至没有附上只言片语,只派了一个小丫鬟,将香囊送到了墨韵堂。

“夫人说,近日天气燥热,恐二爷夜间难眠,特制此安神香囊,望能助二爷宁神。”丫鬟依着吩咐,恭敬地说道。

裴砚看着被观墨呈上来的那个素色香囊,眸色深沉。他自然认得这料子,与她平日用的帕子相似。

指尖拂过细密的针脚,他能想象出她坐在灯下,垂眸缝制的沉静模样。

安神?

他心底冷笑。

她会有这般好心?

然而,当他的指尖无意中触碰到香囊,一股极淡的、却异常熟悉的气息,若有若无地萦绕上来。

是那缕让他烦躁、让他失控、也让他魂牵梦萦的混合香气——冷冽雪松基底上,缠绕着的梅蕊暖甜。

这气息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集中,更私密,因为它被包裹在这个即将靠近他卧榻的香囊里。

他捏着香囊的手指微微收紧。他几乎可以断定,这绝非无意。她是故意的。

用这种看似温顺的方式,将她的气息,如同一种无声的宣告,再次送入他的领域,而且,是更核心、更不容忽视的领域。

“放下吧。”他语气平淡地对观墨说,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那个小小的香囊。

观墨退下后,裴砚独自在书房坐了许久。

夜幕降临,他最终拿着那个香囊回到了卧室。

他将香囊置于枕边。

起初,似乎确实有些效果。那安神的药香弥漫开来,带着一丝清苦。

但很快,那缕极淡的、执拗的甜香便开始作祟。

它像一条无形的丝线,缠绕着他的呼吸,钻进他的脑海,轻易地撕破了他试图维持的冷静。

黑暗中,他闭上眼,鼻尖充盈着那熟悉又扰人的气息。

这气息让他想起她近在咫尺的睫毛,想起她颈间肌肤的温热,想起她下颌被他捏住时那细微的颤抖……所有被他强行压下的画面和触感,在这一刻,变本加厉地翻涌上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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