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rray(5) { ["chapterid"]=> string(8) "43839452" ["articleid"]=> string(7) "6359399" ["chaptername"]=> string(8) "第46章" ["content"]=> string(3817) "

他捏着那方锦囊,力道大得指节泛白。

他几乎想将这连同里面的玉佩一起掷出去,就像扔掉那副脏污的手套一般。

但最终,他没有。

他缓缓松开力道,低头,看着手中这方素白的帕子。

帕子因为她仔细的包裹,边缘有些许褶皱。

他伸出手指,极其缓慢地,一点一点,将那褶皱抚平。动作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认真。

然后,他将帕子仔细地、按照原有的折痕,重新叠好。

叠好后,他并没有将其丢弃,也没有放回书案。

而是抬手,将其轻轻放入了自己胸前贴身的衣襟之内。

冰凉的玉佩隔着薄薄的衣衫和帕子,贴在他的心口,带来一丝奇异的、带着痛感的清醒。

而那帕子上属于她的淡香,却丝丝缕缕,顽固地萦绕在他的鼻尖,如同她无声的存在,挥之不去。

她将玉佩还了回来。

却用一方带着她气息的帕子,在他心上,留下了另一道更隐秘、也更难以磨灭的印记。

物归原主?

不。

有些东西,一旦给出,就再也无法真正收回了……

那方带着她气息的帕子,连同里面冰冷的玉佩,整夜都贴在他的心口,像一块灼热的冰,让他无法安宁。

她的“物归原主”,她那清晰划下界限的姿态,像一根刺,扎在他掌控一切的自信上,也扎在他那不愿承认的期待里。

愤怒与一种更深沉的、被拒绝的躁郁在他胸中翻涌。

他需要一個解釋,需要直面她,需要打破她那該死的平靜。

次日,命令下达得比晨昏定省更早。观墨来到听竹苑,语气比以往更显凝重:“夫人,二爷请您立刻去书房一趟。”

沈静檀正在用早膳,闻言动作微顿。

该来的,终究来了。

她放下银箸,用帕子拭了拭嘴角,神色平静地起身。

“走吧。”

再次踏入墨韵堂,气氛与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。

不再是隐晦的试探,不再是无声的拉扯,而是一种山雨欲来的紧绷。

裴砚没有坐在书案后,而是负手立在窗前,背对着她。

晨光勾勒出他挺拔却僵硬的背影,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的、亟待爆发的低气压。

听到脚步声,他缓缓转过身。

脸上没有任何表情,眼神却冷得像淬了寒冰的刀锋,直直地钉在她身上。

他没有迂回,没有寒暄,抬手,将一直攥在掌心的那枚蛇纹佩,重重地掷于紫檀木书案上,发出“啪”的一声脆响。

“何意?”他开口,声音冷厉,如同碎冰相撞。

沈静檀目光扫过那枚在案上微微弹动的玉佩,然后迎上他冰冷的视线,依礼福身,声音平稳听不出波澜:“二爷恕罪。此物贵重,妾身不敢久留。”

“不敢?”裴砚重复着这两个字,唇角勾起一抹毫无温度的弧度,他绕过书案,一步步朝她逼近,每一步都带着无形的压力。

“是不敢,还是不愿?”

距离瞬间拉近,他停在她面前,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,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翻涌着被刺痛后的狼狈与显而易见的愠怒。

他不再满足于言语的机锋,伸出手,冰凉的指节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,猛地抬起了她的下巴,迫使她仰起头,直视他眼中那几乎要将她吞噬的风暴。

“说。”他命令道,气息拂过她的面颊,带着灼人的温度。

下巴被他钳制,肌肤相触的地方,他指尖的冰凉与她皮肤下瞬间涌上的热血形成强烈的对比,那触感让她下颌的肌肤仿佛瞬间烧灼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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