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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留下了吗?
这个念头一旦升起,就像野草般疯长,带来一丝隐秘的、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欣喜,但随即又被更深的焦躁覆盖。
若她留下,意味着什么?是接受了他这笨拙的试探,还是……另有打算?
这种不确定感折磨着他。
他甚至有些后悔留下玉佩,这让他变得被动,情绪被一个远在听竹苑的女子轻易牵动。
他召来暗卫,询问听竹苑的动静,得到的回报依旧是“夫人一切如常”。
一切如常。
这平静之下,到底酝酿着什么?
直到傍晚,夕阳的余晖将窗棂染成橘红色,观墨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了听竹苑。
他手中捧着一个巴掌大的锦盒。
“夫人,”观墨恭敬地将锦盒呈上,“二爷遣奴婢送来些新到的湖绉料子,说是给夫人做些夏衣。”
沈静檀接过锦盒,打开,里面是几块颜色素雅、质地轻柔的湖绉。
她目光在料子上停留片刻,然后合上锦盒,递给身旁的丫鬟收好。
“替我谢过二爷。”她语气平和。
观墨并未立刻离开,似乎欲言又止。
沈静檀抬眸看他:“还有事?”
观墨低下头,声音更轻了些:“二爷……二爷今日似乎有些心神不宁,批阅公文时,墨迹污了好几份……”
他是在暗示,暗示裴砚的异常,暗示那份等待。
沈静檀沉默了一下,她知道了。
他的耐心,或者说,他承受不确定的能力,已经快到极限。
是时候了。
她转身走进内室,打开了那个存放玉佩的抽屉。
冰凉的蛇纹佩静静躺在那里。
她将它拿起,在掌心握了片刻,感受着那玉石特有的温润与沉重。
然后,她取出一块崭新的、她平日用的素白湖绉帕子。
帕子质地柔软,带着她身上惯用的、那缕混合了梅蕊清甜的淡香。
她将玉佩用这块帕子仔细包裹好,动作不疾不徐,带着一种近乎仪式般的郑重。
包裹妥当,她将锦囊交给观墨。
“把这个,原样送还给二爷。”她吩咐道,声音清晰平静,“告诉二爷,物归原主。”
“是。”观墨双手接过那带着淡香的锦囊,低头退了出去。
东西送出去了。
沈静檀站在原地,看着观墨离开的方向,心中并无轻松,反而更沉了几分。
她知道,这枚送还的玉佩,代表着她的回应,也必将引来他新的反应。
观墨捧着那方带着清浅香气的锦囊回到墨韵堂时,裴砚正背对着门口,站在窗前,望着窗外沉落的夕阳。
听到脚步声,他猛地转过身。
目光第一时间落在观墨手中那眼熟的、被帕子包裹的物件上。
他的心,骤然沉了下去。
她还是……送回来了。
观墨上前,将东西奉上,低声道:“侯爷,夫人命奴婢将此物送还,说……物归原主。”
裴砚盯着那方素白帕子,没有立刻去接。
他能闻到那上面传来的、独属于她的、清甜中带着暖意的香气,与她昨日发间的气息如出一辙。
这香气此刻却像是一种温柔的嘲讽。
她用带着她气息的帕子,包裹着他的玉佩,将其“完整”地退了回来。
“物归原主”。
他沉默了片刻,才伸手,接过那方锦囊。
指尖触及柔软的湖绉和其下冰凉的玉佩,一种混合着失望与愠怒的情绪在胸腔里冲撞。
“知道了。”他声音低沉,听不出情绪,只有紧抿的唇线泄露了他此刻的不平静。
观墨不敢多留,悄然退下。
书房内只剩下裴砚一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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