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rray(5) { ["chapterid"]=> string(8) "43839167" ["articleid"]=> string(7) "6359399" ["chaptername"]=> string(8) "第26章" ["content"]=> string(3694) "

那缕无意间拂过的发丝,像一颗投入滚油的火星,在他极力维持的平静表面下,激起了剧烈的、几乎无法控制的反应。

他的渴望,远比她想象的更加汹涌,也更加……脆弱。

经不起丝毫意外的撩拨。

沈静檀垂下眼眸,看着池中依旧在争食的锦鲤,唇角极浅地弯了一下,带着一丝了然,也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。

莲池边那缕发丝带来的失控,像一根尖锐的刺,扎进了裴砚强行维持的平静表象之下。

他无法忍受这种感觉——无法忍受自己竟被如此细微的触碰搅得心神大乱,无法忍受那份日益膨胀、几乎要脱离掌控的渴望。

自我厌弃如同潮水般涌上。

他需要空间,需要冷静,需要重新将那头名为“渴念”的野兽关回理智的牢笼。

次日,一道命令从墨韵堂传出:侯爷需离府数日,亲自巡查京郊几处重要田庄。

理由充分,无人质疑。

他没有来听竹苑道别,甚至没有让观墨传话。

如同他来时一般突兀,他的离开也带着一种刻意的决绝。

侯府似乎瞬间空荡了许多。

那些无形中施加在沈静檀身上的压力,那些时刻萦绕的雪松气息,随着他的离去而暂时消散。

听竹苑恢复了真正的宁静,只有窗外竹叶沙沙作响。

下人们观望了几日,见侯爷确实离去,且未曾留下任何特殊吩咐,那些流言蜚语和异样目光便又悄然浮现,只是这次,更多了几分“果然如此”的意味。

沈静檀对此不置可否。她依旧每日修剪花木,翻阅那本《孙子兵法》,对着棋谱独自摆弄黑白子,神情平静,看不出丝毫波澜。

然而,这份平静并未持续多久。

在他离府的第三日,一只灰扑扑的信鸽扑棱着翅膀,落在了听竹苑的窗台上。

鸽腿上绑着细小的竹管,是裴砚留下的眼线传来的消息。

起初是惯例的禀报,府中人员动向,并无异常。

沈静檀看完,便将纸条就着烛火点燃,看那薄薄的纸片在火焰中蜷缩、焦黑,最终化为一小撮灰烬,无声飘落。

她需要知道外面的动静,但不能留下任何可能授人以柄的痕迹。

随后的几日,信鸽依旧每日到来。

消息内容开始变得琐碎,甚至有些……多余。

不仅汇报府中情况,还会提及天气变化,市井见闻,仿佛写信的人不知该如何填充这每日的禀报。

直到他离府的第五日。

那日的纸条格外简短。上面没有冗长的陈述,只有两个字。墨迹深重,力透纸背,带着一种几乎要戳破纸张的急促——

“安否?”

只有这两个字。

沈静檀捏着那张纸条,指尖能清晰地感受到书写者落笔时紧绷的情绪。

仿佛能看到他紧蹙着眉头,在灯下写下这力透纸背的询问。

他在庄子上,并未如表面那般冷静。

他人虽离开,心思却从未真正从这侯府,从她身上抽离。

他甚至等不及眼线的常规汇报,需要这样直接地、近乎失态地确认她的“安否”。

这声询问,暴露了他所有试图掩饰的焦躁与不安。

沈静檀对着那两个字看了许久。烛火在她沉静的眸子里跳跃。

最终,她依旧将纸条凑近烛火。

火舌舔舐上纸张的边缘,迅速蔓延,将那力透纸背的“安否”二字吞噬,化为灰烬。

她看着那灰烬飘落,眼神复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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