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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终,他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,猛地松开了她。

力道之突然,让沈静檀踉跄了一下,才勉强站稳。

裴砚后退两步,背转过身去,不再看她。

他抬手,动作有些仓促地整理着自己刚才被她弄出褶皱的衣袍,试图恢复一贯的平整与冷硬。

然而,那挺直背影对着她的方向,耳根处,却不受控制地泛起了一层清晰可见的、与他周身冷冽气质格格不入的红色。

沈静檀站在原地,微微喘息着,手腕和腰际还残留着他方才禁锢的痛感,颈窝处被他呼吸灼烫的皮肤依旧发麻。

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混合了雪松、墨香、以及某种难以言喻的激烈情绪后的暧昧与沉寂。

她没有说话,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试图恢复镇定的背影。

猎人的伪装彻底剥落,露出了内里无法控制的渴念与挣扎。

而她这个猎物,在经历了方才那场风暴般的拥抱后,心中除了惊悸,竟也生出了一丝异样的了然。

原来,他病得……如此之重。

裴砚始终没有回头,只是背对着她,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冷调,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:

“回去。”

沈静檀垂下眼睫,默默福身,然后转身,离开了墨韵堂。

这一次,她的脚步不再发飘,反而带着一种沉甸甸的清醒。

那日墨韵堂外近乎失控的拥抱,像一块投入深潭的巨石,在激起滔天浪涌后,表面却迅速归于一种近乎诡异的平静。

裴砚不再出现在沈静檀面前。

连续三日,听竹苑没有迎来他的身影,甚至连观墨都未曾出现传达任何只言片语。

晨昏定省,无人催促;书房请教,无人提及。他仿佛彻底从她的日常中抽离。

府中的风向,随着主人的态度,再次悄然转变。

先前因宫宴和浮光锦而强装的恭敬,如同退潮般迅速消散。

下人们看她的眼神,重新染上探究与若有似无的轻慢。窃窃私语在回廊角落、井台边再次响起。

“瞧见没?这才几天……”

“我就说嘛,二爷那样的人物,岂会真被拿捏住?”

“怕是那日宫宴上为了脸面,做做样子罢了,回来就腻了……”

“家庙或者别院,迟早的事……”

流言蜚语,如同春日里滋生的蚊蚋,嗡嗡作响,驱之不散。

沈静檀坐在窗边,听着窗外隐约飘来的议论,脸上没什么表情。

她慢条斯理地修剪着一盆茉莉的枯叶,剪刀开合,发出细微清脆的声响。

她并不意外。

裴砚那样骄傲且习惯掌控一切的人,在那样失控地暴露了自己的“病症”后,选择暂时回避,是意料之中的反应。

他在整理自己,也在重新评估她这个引发他失控的“变数”。

然而,与这表面上的冷遇截然相反的,是她院中用度的变化。

炭火换成了最好的银丝炭,无烟耐烧。

饭菜不再是温吞的,而是掐着时辰送来,热气腾腾,菜式也明显精细了许多。

连日常用的茶水,都换成了她似乎随口提过一句觉得还不错的雨前龙井。

最明显的是点心。

这日午后,丫鬟照例送来茶点。

除了惯例的几样,旁边多了一个小巧的白瓷碟,里面盛着几颗色泽诱人、裹着晶莹糖霜的蜜渍梅子。

沈静檀的目光在那碟梅子上停顿了片刻。

她记得,大概在半月前,裴砚最后一次来“请教”账册时,她曾因口中乏味,看着窗外说了句“这时节若有颗酸甜的梅子倒好”,声音很轻,更像是自言自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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