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rray(5) { ["chapterid"]=> string(8) "43838800" ["articleid"]=> string(7) "6359393" ["chaptername"]=> string(7) "第6章" ["content"]=> string(8650) "

江临夏看着他这副死气沉沉的样子,倒也没有生气。

她能理解他的漠然和麻木,一个风华正茂的大小伙子遭遇了这种事别说是死气沉沉,就是再极端的行为也正常,他能维持表面的平静,甚至还能记挂着顾小北,这样子已经算是很有教养了。

她不再多说,转身回屋去写接下来需要调理的药方和康复计划。

与此同时,林阿秀正在陆凛和顾小北的房间里忙活。她把窗户打开通风,将被褥抱到院子里晾晒,拍打得松松软软,想着让这兄弟俩晚上能睡得舒服些。

就在这时,院门被人哐当一声推开了,钱婆子带着侄女钱巧慧,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。她们都听说了,顾石野半夜就离开了大院回部队去了。

俩人一夜未睡,眼睛熬得通红。

她们做梦都没想到顾石野会领个带拖油瓶的老婆回来,而且干脆利落的就把她们扫地出门了。她们所有的计划都被打乱了!

顾石野可是她们能抱住的唯一大腿了,没有了顾石野支撑,她们即便留在这城里头那日子也过不舒坦。

总以为巧慧和他就是水到渠成的事儿,俩人都是单身,再说又有一点亲戚关系,肥水不流外人田,大院里的人也都是心照不宣,就等着吃喜糖了,谁还会想到顾石野竟然从外面找了个女人回来,还把她们赶出了家门,这简直就是在打她们的脸!

不过这母女俩初来乍到,顾石野又不在家,正是把她们撵走的好机会!

不管怎么说,她们好歹是实在亲戚,怎么着不比这俩个外人强?只要笼络好顾小北这个小兔崽子,再对陆凛这个残废好一些,哪里还有她们的容身之地!

两人一眼就看到了独自待在院中轮椅上的陆凛。再定睛一瞧,发现陆凛的脸憋得通红,身体正极其轻微地,徒劳地挣扎着,试图移动。

钱婆子眼尖,立刻发现他军裤的裆部颜色深了一块,湿漉漉的。

她像是抓住了天大的把柄,猛地尖叫起来:“哎哟喂!大家快来看看啊!这大小伙子怎么还上尿裤子呐!丢不丢人哪!”她指着闻声从屋里出来的林阿秀,声音拔得老高,“哎哟,大家快来看看呀,就是这个女人!石野新找的媳妇儿!嫌弃陆凛是个瘫子,把他一个人丢在院里不管不顾,瞧瞧,这都尿身上了也不管!这安的什么心啊!”

她这一嚷嚷,左邻右舍不少正在家休息的军属都被吸引了过来,纷纷围在院门口张望。

林阿秀一看这情形,又看到陆凛死死低着头,脖颈都红了,那难堪绝望的样子让她心里一揪。她赶紧上前就要推陆凛回屋:“没事,没事,咱回屋换裤子,啥事没有,啊……”

“别动!”钱婆子肥胖的身子一横,挡在轮椅前,唾沫星子乱飞,“现在知道装好人了?早干嘛去了?让大家伙儿都看看!看看这对母女是什么货色!勾引了石野,把我们这实在亲戚赶出门,转头就来虐待孩子!石野本来是要娶我们家巧慧的!都是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……”

她一边骂,一边把陆凛的轮椅往人群方向推,想把他的狼狈彻底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。

陆凛攥紧了拳头,指节泛白,浑身僵硬,恨不能当场消失。那些或好奇、或同情、或鄙夷的目光,像针一样扎在他身上。

“让开!”

一声清冷的厉喝响起。

江临夏从屋里快步冲出,她二话不说,直接脱下自己的薄外套,利落地盖在陆凛的腿上,严严实实地遮住了那片湿痕。

她挡在轮椅前,目光锐利地扫向钱婆子和钱巧慧:“我说让开!听不懂人话吗?”

“我呸,你个小丫头片子搁这吼谁呢?”钱婆子恼羞成怒,唾沫星子几乎喷江临夏脸上,“这里是顾家,不是你家!别以为你跟着你妈住进来这就是你家了,你姓顾吗?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配吗?”

钱巧慧死死拽住陆凛的轮椅不撒手,“对,你们滚,用不着你们俩外人在这里假惺惺!我们好歹是亲戚,打断骨头连着筋呢,由不得你们在这撒野!”

“哎呀!你说谁是外人?!”林阿秀一听“外人”这两个字,火气直冲天灵盖,她猛地一胳膊肘撞开挡路的钱婆子,伸手就去掰钱巧慧的手,“撒手!给我撒手!听见没有!”

钱巧慧仗着身胖力大,死死抓着不放,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着。林阿秀眼见扯不开,情急之下,低头一口就咬在了钱巧慧的手腕上!

“哎哟——!”钱巧慧杀猪似地惨叫起来,触电般松开了手,看着手腕上清晰的牙印,又惊又怒,“你是狗啊!还咬人!”

林阿秀懒得理她,趁机对江临夏急声道:“小夏,快!先推陆凛回屋去!”她绝不能让孩子再在这里难堪受辱。

江临夏立刻推着轮椅进屋。

林阿秀则转过身,面对众人,深吸一口气,从怀里掏出那个鲜红的小本本,高高举过头顶,声音清晰而洪亮。

“大家都看清楚了!这是我跟顾石野的结婚证!国家承认的!我是他合法娶进门的老婆,这里就是我的家!谁是外人?啊?!你们俩跑到我家里来撒野,欺负我家人,还敢恶人先告状?别说是咬你,我就是打你,那也是天经地义,保卫家门!”

她目光如炬,扫过脸色铁青的钱家姑侄,又看向周围的邻居,语气斩钉截铁。

“什么狗屁亲戚!之前不说话,是给你们留着脸面呢!自己不想当人,就别怪我不给你们脸!你们要真是好的,顾石野他为啥宁可找我这‘外人’,也要把你们这‘实在亲戚’请出去?你们自己心里没点数吗?!”

这话如同一个大耳光,狠狠扇在钱婆子和钱巧慧脸上。两人顿时面红耳赤,支支吾吾,这可让她们怎么反驳?毕竟她们搬出顾家是事实。

钱婆子眼见理亏,一屁股瘫坐在地上,拍着大腿开始嚎啕大哭,撒泼打滚:“哎呦我的老天爷啊!没天理了啊!我老婆子不容易啊,辛辛苦苦帮他顾石野照顾孩子,没功劳也有苦劳啊,到头来还不落好,被这不知道哪里来的狐狸精欺负啊……”

林阿秀双手抱胸,冷眼看着她撒泼,嗤笑道:“得了便宜还卖乖是吧?你是照顾孩子,可顾石野每个月的津贴都给了你!孩子才能吃多少用多少?剩下的钱都贴补了谁,你们自己心里没本账?现在捞不到油水了,就跑来闹?我告诉你,我林阿秀可不是面团捏的!”

“往后,你们要是愿意当个正经亲戚走动,我欢迎!可要是再敢上门来找事,撒泼打滚,败坏我们家名声,那可别怪我把你们那点老底全都抖落出来,到时候大家脸上都不好看!”

她顿了顿,目光锐利地盯住钱婆子,一字一句道:“还有,我跟顾团长结婚,是我们俩你情我愿的事儿!我乐意,他乐意,政府盖了红章承认的,轮得到你一个隔了房的大伯娘说不愿意?你算个屁!还想把你那侄女儿硬塞给顾团长?你打的什么如意算盘,当别人都是傻子看不出来吗?!”

林阿秀句句诛心,把钱婆子那点龌龊心思扒了个干干净净。

“你,你胡说什么?我有啥如意算盘,谁家结亲不找知根知底的?你们娘俩来路不明,谁知道是什么底细!”钱婆子拍着手质问。

“我们什么底细,轮得到你操心?”林阿秀反唇相讥,“结婚证上盖着民政局的大印,政府都认了,你比政府还能耐?少在这儿胡搅蛮缠,赶紧给我出去!”

说着她利落地转身,从门后抄起一把竹扫帚,对着两人脚下就是一扫:“再不走,别怪我扫你们出门!”

围观的邻居见状也纷纷劝解。

“钱大娘,顾团长昨儿亲自领着人进的家属院,我们都瞧见了。”

“是啊,结婚证都领了,您这闹得实在不好看......”

钱婆子被众人说得脸上 青一阵白一阵,眼见林阿秀握着扫帚寸步不让,四周又无人帮腔,只得咬牙切齿地拽起钱巧慧:“好!好!咱们走着瞧!”

姑侄二人在一片窃窃私语中,灰头土脸地挤出了人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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