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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8) "第10章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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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2816) "是因为恐惧。
有时只是无聊，有时是为了入睡。
质数无穷无尽，像宇宙里的星星，孤独，但存在。
一个月后，李寻收到一封信。
没有邮票，直接塞进他家门缝。
信很短：“我在新学校，还是老样子。
你赢了，但赢的代价是什么？
我床头纽扣还在，你的呢？”
没署名。
李寻把信折好，放进日记本。
那天晚上，他梦见了天台。
不是跳下去，而是站在那里，看城市醒来。
晨光里，一切都镀上金色，连锈迹都闪闪发光。
醒来时天还没亮。
李寻下床，打开台灯，从底座取出日记本钥匙。
他翻开最后一页，创可贴还在，卡通兔子笑得很傻。
他把它撕下来，贴在左手腕上——那里有道旧疤，是小时候摔的。
然后他拿起笔，在崭新的一页写：“锈会继续生长。
但有人开始打磨。”
写到这里他停下笔，望向窗外。
天边开始泛白，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。
路灯还亮着，但很快就要熄灭了。
李寻想起物理老师说过，光速是每秒三十万公里，从太阳到地球需要八分钟。
所以我们看见的太阳，是八分钟前的太阳。
我们看见的彼此，是几分之一秒前的彼此。
所有的看见都带着时差，所有的理解都姗姗来迟。
但至少，有人在看了。
他合上日记本，锁好，钥匙放回原处。
然后他穿上校服，一颗颗扣好纽扣。
第三颗纽扣，母亲缝的，很牢固。
早餐时，母亲又做了西红柿鸡蛋面。
她看着李寻手腕上的创可贴，没问什么，只是多煎了个蛋。
“今天考试？”
她问。
“嗯，物理。”
“好好考。”
“嗯。”
出门前，李寻回头说：“妈，下次别买强力胶了。
鞋坏了就换新的。”
母亲愣住，然后点头，眼睛有点红。
走到第三根灯柱下时，李寻停下脚步。
他没数纽扣，只是站在那里，等路灯熄灭。
电流嗡鸣声渐弱，然后“啪”一声，光消失了。
晨光接管世界。
他继续走，脚步不轻不重。
书包里没奖状了，但有一台老人机，里面存着三十七段录音。
还有一支笔，一个笔记本，半块橡皮。
普通的，学生的，活着的东西。
巷口没有摩托。
但有个人站在那里，背着书包，额角淤青淡得快看不见了。
林小雨递给他一颗薄荷糖。
“清洁工阿姨给的。”
李寻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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