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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7) "第6章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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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2822) "阳光刺眼。
李寻转过身，面对城市。
晨光里，一切都清晰起来——远处工地塔吊像巨型十字架，街道上开始有车辆移动，早班公交吐出第一批乘客。
“我今天要去教务处。”
林小雨说，“不管结果如何。”
“你会被退学。”
“也许。”
她说，“但沉默也会杀死我，只是慢一点。”
李寻看着她额头淤青。
创可贴还在日记本里，现在给她太迟了，也太多了。
“我跟你去。”
他说。
声音很轻，但风把它送到林小雨耳边。
她点头，没有笑，但眼神里有东西松动了一下。
下楼梯时，李遇见清洁工阿姨。
阿姨看看他，又看看林小雨，没说话，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两颗薄荷糖，递过来。
很廉价的水果糖，包装纸皱巴巴的。
“甜的东西，吃了有劲。”
她说。
教务处还没开门。
他们坐在走廊长椅上等待。
流动红旗在头顶轻轻摆动，那根脱线的流苏还在。
“你听过锈的声音吗？”
林小雨突然问。
李寻摇头。
“我爸爸是汽修工。
他说铁锈会在夜里生长，一点一点吃掉金属。
看不见，但听得见——很细很细的碎裂声，像骨头在悄悄断掉。”
李寻想起左肋的痛。
想起奖状燃烧时的咝咝声。
想起母亲缝纽扣时棉线穿过布料的摩擦声。
八点，教导主任来了，看见他们，愣了一下。
“有事？”
李寻站起来，递出那张纸。
主任接过，扫了一眼，脸色沉下去。
“这……”“三十七个名字。”
林小雨说，“还有更多没写上去的。”
主任推了推眼镜，纸张在手里微微颤抖。
“我需要调查……”“您上次也说调查。”
李寻打断他，声音平静得自己都惊讶，“调查了两个月，结果是陈浩父亲捐了一台空调给教师办公室。”
主任的脸涨红了。
“李寻同学，注意你的态度！”
“我的态度是，”李寻一字一句说，“要么您处理，要么我们去教育局。
或者报警。
或者发到网上。
或者所有选项一起。”
沉默。
很长很长的沉默，长得足够铁锈吃掉一整块钢板。
主任终于开口：“你们先回去上课。
我会处理。”
“什么时候？”
“今天之内。”
“我们要书面处理结果。”
“李寻！”
“书面结果，盖章的。”
林小雨补充，“否则 我们默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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