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与裴衍结盟后,我的心,前所未有地安定下来。
我知道,我不再是一个人在战斗。
萧临渊那边,也确实消停了几天。
大概是裴衍的出现,让他有所忌惮。
但我知道,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。
他绝不会就此罢手。
而柳含烟,也绝不会坐以待毙。
果不其然,几日后,皇后传下懿旨,邀京中各家贵女入宫赏花。
我知道,鸿门宴来了。
赏花宴设在御花园的暖阁中。
我到的时候,大部分贵女都已经到了,正围着柳含烟,众星捧月般地说着话。
柳含烟今日穿着一身鹅黄色的衣裙,显得愈发娇俏动人。
她看到我,立刻亲热地迎了上来,拉住我的手。
「知鸢妹妹,你可算来了,姐姐等你许久了。」
她的手,冰凉滑腻,像蛇一样,让我一阵反感。
我不动声色地抽回手,淡淡道:「让柳姐姐久等了。」
她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,但很快又恢复如常。
「妹妹快坐,我特意给你留了位置。」
她拉着我,在我身边的空位上坐下。
那个位置,正对着风口。
初春的天气,乍暖还寒,风吹在身上,还是有些凉的。
我心中冷笑。
这点小伎俩,和前世相比,简直是小儿科。
宴会开始,皇后说了几句场面话,便让大家随意。
贵女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,吟诗作对,抚琴弄画,一派和乐融融。
柳含烟作为京城第一才女,自然是全场的焦点。
她抚了一曲《高山流水》,技惊四座,引来满堂喝彩。
然后,她端着一杯酒,袅袅婷婷地走到我面前。
「知鸢妹妹,听闻你自幼随沈将军习武,于这丝竹之道,或许不甚精通。但今日佳节,妹妹何不也为大家表演一个助助兴?」
她的语气,看似是在商量,实则充满了不容拒绝的傲慢。
她知道我于才艺一窍不通,是故意想让我在众人面前出丑。
周围的贵女们,也都用一种看好戏的眼神看着我。
我若是拒绝,便是扫了大家的兴,不给皇后和柳含烟面子。
我若是应了,一个武将之女,能在这些自幼精修琴棋书画的贵女面前,表演什么?舞刀弄枪吗?那更是贻笑大方。
好一个两难的境地。
我缓缓站起身,看着柳含烟,忽然笑了。
「柳姐姐说的是。我确实不通音律,也不懂诗画。」
「不过,」我话锋一转,「我倒是会一样,不知可否入得各位的眼。」
说着,我走到暖阁中央,从头上拔下那支唯一的珍珠簪子。
然后,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,我手腕轻抖,将簪子掷了出去。
只听“嗖”的一声破空之响,那簪子化作一道白光,精准地射中了百步之外,一棵海棠树上,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蕾。
花蕾应声而落,簪子却牢牢地钉在了树干上,微微颤动,发出“嗡嗡”的声响。
全场,一片死寂。
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,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
就连皇后,也惊讶地张大了嘴。
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才艺了。
这是功夫。
是需要极强的眼力、腕力和内力,才能做到的绝技。
我拍了拍手,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,微笑着对目瞪口呆的柳含烟说:
「献丑了。」
柳含烟的脸,一阵青一阵白,难看到了极点。
她本想让我出丑,却不成想,反倒让我出了个大大的风头。
这一手“飞簪落花”,比她那曲《高山流水》,不知要精彩多少倍。
过了许久,皇后才第一个反应过来,抚掌大笑道:「好!好一个女中豪杰!不愧是沈将军的女儿!」
「赏!」
皇后的夸赞,无疑是给了我最大的肯定。
周围的贵女们,也纷纷回过神来,看向我的眼神,从刚才的看好戏,变成了敬畏和佩服。
柳含烟站在原地,脸色惨白,指甲深深地掐进了掌心。
我知道,她今天,是彻底输了。
宴会继续,但气氛已经和刚才完全不同。
再也没有人敢小瞧我这个武将之女。
柳含烟也偃旗息鼓,一个人坐在角落里,喝着闷酒,眼神怨毒地盯着我。
我懒得理她,自顾自地吃着点心。
就在这时,一个小宫女端着一壶新茶走了过来,恭敬地为我添上。
「沈小姐,这是新上的雨前龙井,您尝尝。」
我闻着那茶香,清冽甘醇,确实是好茶。
我端起茶杯,正要喝。
眼角的余光,却瞥见不远处的柳含烟,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冷笑。
我的心,猛地一沉。
有诈!
我端着茶杯,假装要喝,手却微微一晃,茶水“不小心”洒在了我的袖子上。
「哎呀。」我故作懊恼地惊呼一声。
「怎么了妹妹?」柳含烟立刻“关心”地凑了过来。
「不小心把茶洒了。」我放下茶杯,有些惋惜地说,「真是可惜了这好茶。」
「不打紧,再换一杯就是了。」柳含烟一边说,一边用帕子替我擦拭袖子上的水渍,眼神却不自觉地瞟向那杯剩下的茶。
我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,心中冷笑更甚。
我站起身:「我去换件衣裳。」
「我陪你。」柳含烟立刻道。
「不必了,」我婉拒道,「这点小事,怎好劳烦姐姐。」
说完,我便在宫女的引领下,朝偏殿走去。
一进偏殿,我立刻对引路的宫女道:「快,去把裴衍裴大人请来,就说我有要事见他。」
那宫女,是裴衍早就安插在宫里的人。
她点了点头,立刻退了出去。
然后,我回到暖阁,将那杯剩下的茶,悄悄倒入了柳含烟的茶杯中。
做完这一切,我才施施然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。
没过多久,我就感觉腹中一阵绞痛,额头上冒出细密的冷汗。
我捂着肚子,痛苦地呻吟起来。
「妹妹,你怎么了?」柳含烟第一个冲了过来,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惊喜和得意。
「我……我肚子疼……」我蜷缩在椅子上,脸色惨白,瑟瑟发抖。
「快!快传太医!」皇后也慌了,立刻下令。
就在这时,柳含烟也突然尖叫一声,捂着肚子倒在了地上。
「啊!我的肚子……好疼……」
她的症状,比我还要严重,额上青筋暴起,嘴角甚至渗出了一丝黑血。
所有人都惊呆了。
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
太医很快就赶来了,分别给我们二人诊脉。
诊完脉,太医的脸色,变得无比凝重。
他跪在皇后面前,声音颤抖地说:「启禀娘娘,沈小姐和柳小姐,都……都中了毒!」
「什么毒?」
「是一种名为‘七日绝’的慢性毒药,毒性猛烈,若不及时救治,七日之内,便会肠穿肚烂而死!」
满座皆惊。
谁这么大的胆子,敢在宫中下毒,而且还是毒害未来的太子妃和太子的心上人?
「快查!给本宫彻查!」皇后勃然大怒,「一定要把下毒的凶手给本宫揪出来!」
就在这时,裴衍带着几名御史,大步走了进来。
「臣裴衍,参见皇后娘娘。」
「裴爱卿免礼,你来得正好,」皇后看到他,像是看到了救星,「御花园发生下毒案,你快协助彻查!」
裴衍点了点头,目光在我和柳含烟身上扫过,最后,落在了我们面前的茶具上。
「毒,应该是在茶里。」
他拿起我用过的那只茶杯,放到鼻尖闻了闻。
「这茶,有古怪。」
然后,他又拿起柳含烟的茶杯。
当他闻到柳含烟的茶杯时,脸色微微一变。
「娘娘,柳小姐杯中的毒,比沈小姐杯中的,要浓烈数倍。」
这意味着什么,不言而喻。
下毒之人,真正想害的,是柳含烟。
而我,只是被殃及的池鱼。
柳含烟此刻已经痛得说不出话来,只能用一双怨毒的眼睛,死死地瞪着我。
她不明白。
不明白为什么,她自己会中毒,而且比我还重。
我躺在软榻上,看着她痛苦挣扎的模样,心中没有一丝怜悯。
柳含烟啊柳含烟,你千算万算,也算不到,我会将计就计,以其人之道,还治其人之身。
你想让我死,我偏要让你,也尝尝这穿肠之痛。
这场好戏,才刚刚开始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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