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rray(5) { ["chapterid"]=> string(8) "43834729" ["articleid"]=> string(7) "6358931" ["chaptername"]=> string(7) "第4章" ["content"]=> string(5677) "
「沈知鸢。」
萧临渊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,又冷又硬,像是淬了冰。
我没有停步,甚至没有回头,仿佛没有听见。
这种无视,显然彻底激怒了他。
下一秒,我的手腕就被人从身后狠狠攥住,一股巨大的力道将我扯了过去,后背重重地撞上了一旁的朱红宫墙。
「砰」的一声闷响,撞得我头晕眼花。
不等我反应过来,一个高大的身影就欺身而上,将我牢牢地禁锢在他与墙壁之间。
浓烈的龙涎香混合着酒气,铺天盖地地将我笼罩,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。
「孤在叫你,你听不见吗?」
萧临渊双手撑在我的头侧,将我困在他的方寸之地。
他低下头,俊美的脸在昏暗的宫灯下显得有些狰狞,那双深邃的眼眸,此刻猩红一片,翻涌着我看不懂的疯狂与痛苦。
「放手。」我冷冷地吐出两个字。
「放手?」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,低笑出声,胸膛震动,那笑声却比哭还难听,「沈知鸢,你的胆子,真是越来越大了。」
「先是在孤面前装模作样地退婚,又是在宴会上与裴衍眉来眼去!」
「怎么,这么快就为自己找好下家了?」
他的话语,像淬了毒的刀子,字字诛心。
我抬起头,迎上他疯狂的视线,扯了扯嘴角,露出一抹讥讽的笑。
「殿下说笑了。我与裴大人清清白白,不像某些人,婚约在身,还与别的女子不清不楚。」
「你!」我的话,无疑是火上浇油。
萧临渊的呼吸猛地一滞,眼中的猩红更甚。
他猛地伸出手,粗暴地捏住我的下巴,强迫我抬起头,与他对视。
他的指尖冰冷,力道却大得惊人,仿佛要将我的下颌骨捏碎。
「清清白白?」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,「孤都看见了!你看着他笑!你从来没有那样对孤笑过!」
我愣住了。
我看着他眼中那几乎要溢出来的嫉妒和占有欲,一时间,竟觉得有些荒谬。
他这是在……吃醋?
为了一个我甚至不曾给过的笑容?
「萧临渊,」我连名带姓地叫他,「你是不是疯了?」
「是!孤是疯了!」他低吼道,额角的青筋暴起,「孤就是被你逼疯的!」
「你告诉孤,你到底怎么了?为什么会变成这样?为什么非要退婚?为什么不肯再看孤一眼?」
他一连串的质问,像是困兽绝望的嘶吼。
那双猩红的眼睛里,竟然蓄起了水光。
他……要哭了?
那个高高在上、喜怒不形于色的太子殿下,竟然因为我,要哭了?
我的心,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刺了一下。
不是心疼,不是不忍。
是恨。
是滔天的恨意。
你现在知道哭了?
前世我死在冷宫的时候,你在哪里?
我被灌下那碗落胎药,腹痛如绞的时候,你在哪里?
我的孩子化成一滩血水,离我而去的时候,你又在哪里?
萧临渊,你现在流的每一滴眼泪,都让我觉得恶心!
「为什么?」我看着他,忽然笑了,那笑容,在昏暗的灯光下,显得诡异而凄美。
「殿下想知道为什么?」
我凑近他,几乎贴上他的耳朵,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,轻轻地说:
「因为,我做了一个梦。」
他的身子,猛地一僵。
我能感觉到,他捏着我下巴的手,在微微颤抖。
「我梦见,我嫁给了你,做了你的侧妃。」
「我梦见,你为了你的柳含烟,把我丢在冷宫,不闻不问。」
「我梦见,我怀着你的孩子,却被灌下一碗落胎药,血流不止,活活痛死。」
「我还梦见,我死的那天,大雪纷飞,你却在为你的心上人,大宴宾客,举杯同庆。」
我的声音很轻,很柔,像情人间的呢喃。
却字字句句,都像最锋利的刀,一刀一刀,凌迟着他的神志。
我看到,他的瞳孔,因为极度的恐惧而骤然放大。
他脸上的血色,以一种恐怖的速度褪尽,变得惨白如纸。
他捏着我下巴的手,再也使不上一丝力气,颓然滑落。
他踉跄着后退了一步,像是看到了什么鬼魅,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我。
「你……你胡说……」他的声音,沙哑得不成样子,充满了惊骇与不敢置信。
「我胡说?」我向前一步,逼近他,嘴角的笑容越发灿烂,「殿下,那晚的雪,真冷啊……」
「冷得,刺骨。」
说完,我不再看他,与他擦肩而过。
在我经过他身边的那一瞬,我清晰地听到,他倒抽一口凉气,和他那压抑不住的、痛苦的闷哼。
我没有回头。
萧临渊,这才只是开始。
我要让你也尝尝,我前世所受的,万分之一的痛苦。
我要让你在无尽的悔恨与恐惧中,日夜煎熬,求生不得,求死不能。
这,就是我重生归来的,唯一意义。
身后,是长久的、死一般的寂静。
我不知道他站了多久。
我只知道,从这一刻起,萧临渊那固若金汤的世界,已经裂开了一道无法弥补的缝隙。
而我,会亲手,将它彻底砸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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