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rray(5) { ["chapterid"]=> string(8) "43834544" ["articleid"]=> string(7) "6358903" ["chaptername"]=> string(7) "第1章" ["content"]=> string(6612) "
为了她的初恋,非要跟我离了婚,什么都不要就走了。
签字离婚那天,她笑我窝囊,说她要去追寻真正的爱情。
我如她所愿,卖房搬家,重新开始。
她那“真爱”是个骗子,把她钱卷光跑了。
我捏着那本墨绿色的小册子走出民政局时,李晴还站在台阶上和那个男人通话。
她的侧脸在午后阳光下闪着光,嘴角弯成我许久未见的弧度。
“办好了,你放心。”
她的声音软得像棉絮,飘进我耳朵里,“嗯,今晚就搬过去。”
她挂掉电话,转身看我一眼,眼神像扫过路边垃圾桶。
“房子、存款都归你,我只要我的衣服和那台旧笔记本。”
她说,“陈昊,这三年委屈你了,也委屈我了。现在咱们两清。”
两清。好一个两清。
三年前她穿着租来的婚纱站在我面前时,眼睛里的光可不是这样的。
那时她父亲生病,家里欠了一屁股债,那个所谓的白月光赵承宇在国外逍遥快活。
是我拿出全部积蓄,又借了二十万,把她家从泥潭里拉出来。
“我会好好跟你过日子。”
婚礼那晚,她靠在我肩上说。
日子确实过了,只是过得像一潭死水。她人在我身边,魂却飘在别处。
手机相册里存着赵承宇的老照片,夜里做梦会喊错名字,就连我们唯一一次旅行,去的也是赵承宇留学过的城市。
我没戳破。总觉得时间能改变一切,精诚所至金石为开。
直到三个月前,赵承宇回国了。
“陈昊,你是个好人。”
李晴走下台阶,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很清脆,“但好人卡你收好,我要去追我的爱情了。”
她拦了辆出租车,头也不回地走了。
行李箱还放在我家门口,她连回去收拾都不愿意,说怕触景生情。
我站在原地,看着出租车汇入车流。手里两本离婚证,一本我的,一本她的。她说她不要,让我处理掉。
也好。
我把她的那本撕成两半,扔进垃圾桶。我的那本塞进裤兜,硌着大腿肉,有点疼。
手机震动起来,是母亲。
“小昊,手续办完了?”母亲的声音小心翼翼。
“办完了。”
那头沉默了几秒,“她真什么都不要?”
“真不要。”
我笑了笑,“您儿子现在有房有存款,是钻石王老五了。”
母亲没笑,“你心里难受就跟妈说。”
“不难受。”我说,“真的。”
挂掉电话,我沿着街道慢慢走。
回到家,屋里还留着她的痕迹。
洗手台上她的发圈,衣柜里她的睡衣,冰箱上她写的便签:“牛奶过期了,记得扔。”
我一张张撕掉便签,把她的东西全部塞进垃圾袋。
发圈、梳子、半瓶香水、没拆封的面膜。清理到书房时,看到了那台旧笔记本。
她特意要的旧笔记本。
鬼使神差地,我打开了它。密码没改,还是她生日。桌面壁纸是赵承宇的照片,二十二三岁的模样,站在悉尼歌剧院前,笑得一脸灿烂。
文件夹里有个“回忆”的子目录。我点开,里面是他们的聊天记录截图。最近的一条是昨天凌晨:
“晴晴,为了你我和家里闹翻了。现在我一无所有,只有你了。”
“我明天就离婚,我什么都不要,只要你。”
“等我创业成功,一定让你过上好日子。”
我关掉电脑,点了一支烟。烟雾缭绕中,想起李晴父亲李大康去年酒后说的话:
“小昊啊,要不是当年承宇出国,现在你也得喊我一声爸。”
当时李晴的脸色煞白,我在桌下握了握她的手。她的手冰凉。
烟烧到手指,我猛地回神。
行吧,成全你们。
我把笔记本也塞进垃圾袋,拎到楼下垃圾桶。转身时,看到隔壁王婶在阳台上收衣服,眼神躲闪。
明天大概整栋楼都会知道,李晴为了旧情人把我甩了,还净身出户。
挺好的,省得我解释。
上楼时,手机又响了。这次是李晴的妹妹李倩。
“姐夫......不对,陈昊哥。”她的声音有点急,“我姐真跟你离了?”
“离了。”
“她疯了!赵承宇什么人你不清楚吗?当年就是玩够了才出国的,现在回来找我姐,能安什么好心?”
我靠在门框上,“她乐意。”
“你不拦着?”
“怎么拦?”我问,“捆起来锁家里?”
李倩沉默了一会儿,“爸气得高血压犯了,刚吃了药躺下。妈在哭,说对不起你。”
“跟你爸妈说,钱不用还了,那二十万当是我孝敬二老的。”我说,“以后各过各的,两不相欠。”
“陈昊哥......”
“挂了。”
我按掉电话,把李倩的号码拉黑。接着是李晴的父母、亲戚、朋友。
微信好友一个个删除,像是削去自己身上的一块块肉。
疼,但必须做。
做完这一切,天已经黑了。屋里没开灯,只有窗外透进来的路灯光。我瘫在沙发上,盯着天花板。
三年婚姻,像场梦。现在梦醒了,只剩一地鸡毛。
不,连鸡毛都没有。她收拾得太干净,连根头发丝都没留下。
手机又震,这次是银行短信。账户入账五十万,备注是“借款偿还”。
我皱眉,拨通李倩的电话:“你打的?”
“爸让打的。”李倩说,“他说再穷不能欠这个钱,把老家那套小房子卖了。”
我喉咙发紧,“何必呢。”
“应该的。”李倩声音哽咽,“陈昊哥,对不起,我们全家都对不起你。”
这次我先挂了电话。
五十万。当初的二十万,三年还五十万。李大康这是要彻底划清界限。
也好,彻底点好。
我起身开灯,刺眼的光照得屋子亮堂堂。茶几上还摆着我们的结婚照,她笑得很甜,我笑得很傻。相框背面她写着一行小字:“愿得一心人,白首不相离。”
我拿起相框,用力摔在地上。
玻璃碎裂的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格外响亮。
不相离?已经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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